又一阵掌声响起,让安烈的心神彻底回到赛场上来,之前这位重量级选手进球时,他虽看得不仔细,看也是将对方的球风球路记在心里的。
一个对手如果主攻,打出的母球走线会很刁钻,母球往往停在不可思议的位置,自己却能掌握其中最佳的击球弧线,留给别人的却是难以击破,这种比的是技术。
如果遇上主防的选手,那比的不是球技,而是耐心与毅力,谁能完全褪去浮躁,谁能冷静的分析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而安烈遇到的这个世界级别的高手,显然攻防都十分到位,控球术简直可以用炉火纯青来形容。
已经连着三盘,安烈几乎都没靠近过球案了,他不知道修在电视机前面替自己着急不,他自己是觉得不急的。
经历过自己的生死,经历了爱人的生死,安烈现在的耐性可比原来好了不只几个等级,安烈等着属于自己的机会,他还输得起,大不了参加明年的澳大利亚公开赛。
一年的时间,足够他把积分攒够澳公赛的入门线,他本着的就是要么拿冠军,要么交流学习甚至偷师的决心来的。
所以安烈此时真是不急,很认真地看对手弯腰,观察角度,直身,习惯性用巧克粉擦杆头,再弯腰,再仔细观察,杆出手,球走位或落袋,掌声响起…
看对手击球,安烈很努力的记着对方的行球路线,走了什么样的弧度,撞击的是球上哪个点,大概用了几分力,为什么会选择所击的那颗球,他都牢牢记了下来,留待日后研究学习。
也不知道是不是安烈这种淡定从容吸引了对手的注意力,世界级大师居然犯了个幼稚的错,懊恼的低唿了一声,随即走向安烈的方向。
安烈微笑与之点头,然后自己拎杆上场,心里没有丝毫得意的感觉,只是站在案台边,用雷达一样的双眼仔细观察着桌面上的球体分布。
或许安烈对桌球真是有极高天赋的,就像修曾形容过的一样,安烈站在球桌旁边,就像军事家站在沙盘前似的。
那种从容,那种与生俱来的华丽,从骨子里传出的稳重,就相当于一个优秀的军事专家,在自己的领域里大气指挥安排,且独领风骚技压群雄。
安烈是适合玩斯诺克的,他往球案旁边一站,马上就有十二分的专注力沉入其中,周围有什么人什么事,不是特别重要的,在他眼里完全如同空气一样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