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怎么会到这儿来？”
霍朗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任何异常，低磁优雅得宛若音色华丽的大提琴。
强忍着牙关打颤，明明不敢去看，却不得不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俞棠安没敢低头，没敢斜视，“我的腿好很多了，长期躺在床上也不好受，就让他们放我下来走走。我是不是打扰到您了，对不起。”
“小意你额角怎么出冷汗了？”
“昨天的天气有点热，我大概半夜里蹬被子了，今早有点受凉。”
霍先生笑起来，俞棠安不解，“您在笑什么？”
“……像个小孩子。”
“我好像打扰您工作很久了，或许该离开了。”
他向霍先生鞠躬，转身，盲杖刚拄开落下一个音节，他听见那人的声音，像是催命符，“等一下。”
俞棠安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他强忍住不适转头，“霍先生还有什么事情吗？”
“小意对我的工作有什么好奇的吗？想问什么都可以哦。”
“您说笑了，我一个小瞎子哪里懂这些。”
“谁都懂的，只是付诸实践的人少之又少。”
“我不明白的您的意思。”俞棠安好像被他的话吸引住了，下意识道。
“无论做哪一行，都要做‘精’，只有你的产品做得‘精’了，自然有消费者买账。小意我问你，恐怖游戏最重要的体验感之一是什么？”
俞棠安想了想，只能从脑海中干巴巴搜出一个词，“恐怖？”
霍先生轻笑，“是真实感。只有让玩家达到身临其境陷入恐惧的这个境界，才是一款恐怖游戏成功的秘诀。”
俞棠安赞同地点点头。
“你刚才有听见什么声音吧，是手术刀划过皮肤的声音呢！”霍朗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俞棠安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索性不答。
“这批新订购的仿真人偶质量超乎寻常的好，喷血的效果都做的非常精细呢。”霍先生看着手术台上的女尸，有些着迷地感叹到。
所以……这个人只是在用人偶模拟恐怖游戏现场的真实感而已？
——
当天夜里，俞棠安感觉到一个身影进到了自己的房间。
脑海里是2030拔高八个度的嗓音，【棠棠！有色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