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俞棠安也只好接受眼前的设定,他整日漂浮在霍朗身边观察,竟也就这样陪他走完了这一生。
爱一个人的最深境界是什么样呢?在对方走后,活成了他的样子。
霍先生花了五年时间进行了绝对彻底的报复行动,然后他收起了所有爪牙,又变回那个温文尔雅的玉面先生。
他养了只柴犬,因为记得少年曾钟情于一只偶遇的赤柴;他开始听音乐剧,因为少年在二十二岁时迷上了一个新人音乐剧演员;哪怕被秦父秦母百般责骂拒绝,他依旧兢兢业业孝敬着二老,感动得邻居都感叹,就算是亲儿子也不过如此了……
他一辈子未婚,无儿无女,遗嘱将毕生财产都捐给福利机构。
到他临终,他只和下属吩咐了一件事情——将那封他随身携带了四十七年的盲文信笺与自己葬在一处。
俞棠安在他临终前片刻回光返照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随即感觉天旋地转,知道自己是要脱离这个世界了。
混沌中,想起自己在情书中写下的肉麻话语:[我想,一定有很多人赞叹过您那双眼睛的美丽,而我有些贪心,想成为这片墨蓝色夜空里唯一的星星。]
原来,这个愿望早就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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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棠安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位面竟是直接植入原主的记忆,被近乎恐怖的真实感所吞没,他只觉得大脑昏昏沉沉的……
火焰灼伤皮肤,是一种很深刻的疼。
身形瘦削的青年被困在火场内,浓烟熏得他快要窒息,连动一下轮椅的力气也没有。
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手术室外那人沉着镇静的侧脸,发现他在病房里欲要轻生时一个箭步冲过来的拥抱,这人眼底暗流涌动,看向他的眼神深沉而复杂,“腿废了还有救,心病了没药医。”
说起来,这还是谢屿衡的家呢。
也不知道他把自己这只过街老鼠带回来时,有没有想到他为此还损失了一套房呢?
蓄意而为的火灾,呵,可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浓烟已经呛满了他的肺,高温让他的额上蒙着大量汗珠,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倚靠在轮椅上,出于本能狼狈地大口喘息着。
“先生您的焦急我们理解,但里面太过危险,您不能进去。”
谢屿衡一个反手推开拦住他的消防员,从丹田中吼出的一声“给我让开”,气势可谓势不可挡,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
男人深邃的眼睛被火光映得通红,嘴唇微抿,预示着他的神经紧绷。
用水管将自己淋湿,他脱下外套掩住口鼻往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