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让谢屿衡一怔,突然对这小家伙高看了两眼。
没想到这小孩看着跟小白兔似的单纯,心里跟明镜一样。
前句话告诉自己最合适的逃跑路线,那么便是早已知道这些人大张旗鼓而来是为了找自己。后句又简单明 了说明了他不得不去的原因,挺仗义啊,加分项。
谢屿衡在心里暗自评价着,只见少年已经冲到发生冲突的那边,一把将醉汉白宇洛拉到一边,边给那些人 赔不是。
“口说几句大白话谁不会啊,我看,你这一点诚意也没有。”
这话说的俞棠安心里一惊,冷汗直冒,偏偏旁边的大嘴巴还不知收敛,还敢和别人顶嘴呢,俞棠安恨不得 缝上他这张欠揍的嘴。
当然,现实里只能捂嘴并强行扌恩头向对方道歉,没想到那头目还没说什么呢,一个小弟伸手抬起了俞棠安 的脸蛋,“这细皮嫩肉的真好看,就是不知道玩起来怎么样。”
此话一出,那伙人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那下流的眼神让俞棠安很不舒服,就在对方要对他动手动脚之 际,一只轻巧的燕尾镖正中那人的手背,轻松划破皮肤留下一道血痕。
黑衣银面的男子有若神祗降临,俞棠安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被一条黑布蒙住 了双眼,俞棠安听见自己局促不安的心跳声,那人似是知道他的紧张,贴在他耳边,“别害怕,我只是想请你 看场魔术。”
眼前一片漆黑,其他的感官就会越发敏感,俞棠安的耳朵动了动,听见细碎的响动和人在吃痛时的惊呼,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便在空间弥漫开来。
蒙眼的布被那人摘下,他站在他的身后,手肘微微靠在他的肩膀指向前方,低哑的嗓音靠在俞棠安耳边, 带着笑的鼻息,“表演结束,小家伙。”
俞棠安看着现场东倒西歪的打手,再一转头,那人离开的背影洒脱无比,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一种莫名的 情绪,情急之中竟如此唐突拽住了那人的手腕,“恕我冒昧,我可以知道您的名字吗? ”
少年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期许,仰着小脸,是小鹿一样干净的眼眸啊,叫人如何能拒绝?
男人的声音低磁好听,撞进了少年的心里,“星文。”
出了那扇门,谢屿衡迅速消失在夜色里,恢复了普通的装束,夜风袭来,他将衣领拉上去些,手腕上的伤 口又崩流血了,弄脏了衣服。
叹了 口气,摇摇头又笑自己傻。
这次行动,未免太过逞强了。
明明就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一点他一直谨遵师傅教诲,做一件事情,既要有精准的预估和判断,又要有 充分的准备。
可这次,他二者皆无。明知不可全身而退,却还是贸然前去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