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简洁单调,清和真人刚好在床上打坐,双腿相盘,笔直的坐着,安安静静的闭目养息。
看上去不像被囚禁,而是呆在自己的屋里。
莫亦逆站在门边,偷偷地看着,一眼不眨的看了好半天。待天晚风寒,惊动了里头的人儿,才恍然回神。
自己这是在干嘛?莫亦逆勾唇嘲笑。
没有敲门进屋,莫亦逆转身离去。
路过看守的下属时,像想到什么顿时停下脚步,莫亦逆微微蹙眉,犹豫片刻,道:“天凉了,记得给真人添火暖和暖和。”
顿了顿,又道:
“他咳嗽,饮食清淡点。”
说罢,回首看多一眼客房,这才真正的走了。
九十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亦逆每天除了处理教中事务,就爱瞎逛哒。从主殿走到寝室,再逛到客房,成圈状的晃溜,且愈加频繁。
到最后,连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锦绣都开始多嘴几句,“宫主,现下是最紧要的关头,各宗派正紧密联系,寻找我方突破口,还请宫主少分心。”
“嗯,知道。”莫亦逆心不在焉的应道,等锦绣离开视线,又跑去清和真人的客房前晃。
看着里面的师尊喝茶打坐休息,周而复始,持着万年不变的从容淡定处事。
最先急起来的,反而是他这个始作俑者。
“师尊,早上好呀。”
莫亦逆笑眯眯的推门进去。
急不可耐的终究还是他。
清和真人只是淡淡的抬眸,该做什么接着做,并未过多理睬。
莫亦逆面色未变,自个儿拉出凳子就坐下,依是笑笑的,“师尊一人独身前来,就不怕本宫杀了你吗?”
“杀我?”清和真人眼底流过一丝复杂的光泽,沉默半晌,淡淡地说,“你不会。”
事实上,莫亦逆还真是不会。
不知是不是身居高位都有个通病,那便是猜忌。莫亦逆生性多疑,清和真人孤身前来还动静全无,这让莫亦逆琢磨不清愈加警惕,反而不敢妄自下手。
“师尊可真了解本宫,可……”莫亦逆顿了顿,笑得更深了,“若这宫主另有其人,师尊不怕难逃一劫?”
这次,清和真人沉默得更久了,脸上闪过某些莫亦逆看不懂的情愫,缓缓才开口,“我不做没把握的事。”
莫亦逆愣了愣。这话有两种意思:一是师尊自有他的保身之法,二则宫主身份师尊知道。
不管是哪个,都很有意思。
“师尊都还知道些什么?”
莫亦逆兴致正浓,单手托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清和真人。
岂料,清和真人一副洞察秋毫,一本正经地说:“还知道你每天都在偷窥。”
莫亦逆先是呆了下,随即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身。
在横云宗时,清和真人向来爱独自一人呆在屋里,师徒俩极少交流,难得几次不是犯错找骂就是争吵,正正经经聊个天可以说这是第一次,不曾想过,师尊说话是如此有趣。
“师尊怎如此好玩。”
莫亦逆说着就要上前勾搭,便见清和真人抓起鞭子准备抽人,连忙举手投降,“不碰师尊。”
“师尊哪里来的洁癖?小姑娘似的。”莫亦逆坐回原处,开玩笑的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