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莫亦逆笑眯眯的对师弟提出各色各样的条件,无理又刁难。
“……五天,我要求五天内找到我师尊,我会着重标出他们可能藏身之处以及相关应对措施,私下培养多年的死侍可以交给你,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和代价,必须这段时间内……”
看着秦一皓半垂着漠然的眸子。
“……否则,死的便是白无溪。”
秦一皓倏忽抬眼,黝黑的瞳孔死沉沉望着莫亦逆,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他缓慢地吐出一个字,“好。”
白无溪眼角忽地泛酸,难言的情愫从心口涌出,四处漫开。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秦一皓。
这样的无奈、憋屈、受制于人。
本该是凌于众人之上的男人,身兼横云宗大师兄头衔,后有横云宗撑腰,享不尽资源,日后定在修真界风生水起。如今却在不到十多平方的屋里——三人有余,四人显窄,东躲西藏。
甚至遭人胁迫,也只是埋头应下。
心里忽然有点难受。
白无溪觉得有些快喘不过气来。
本不该如此的,本不该……
“嗯?哭了?”
他听到莫亦逆在他耳边惊奇的说道,一张脸骤然在眼前放大,莫亦逆掐着他的下巴,强硬的迫使他抬头,上下打量,“怎么还哭了呢。”
哭了?
白无溪茫然的睁着眼。
远处的秦一皓正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冷冽的眸子清澈的倒映着略有些呆头呆脑的他,懵懂中意外的带有丝灵气。
不待他细想,神识一阵刺痛。
“别坏了我的好事,醒了也给我睡着。”
莫亦逆高高在上,冷冰冰的俯视着他。
白无溪眼前一黑,倒头昏去。
“我有条件。”秦一皓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又不知怎的晕去的白无溪,面上不显但内心焦躁,“五天内,一旦我找到清和师叔,你必须处理好你放在师兄身上的东西。”
“我要的是完好的师兄。”秦一皓警惕的强调。
莫亦逆微微挑眉,凝视着身下方才隐隐突破蛊术、堪堪恢复神识不受控制的白无溪,歪了歪脑袋,状似犹豫的迟疑道:“行吧……”
“举天发誓。”
“举天发誓。”
莫亦逆笑眯眯说。
白无溪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只裹了件单衣,衣襟大开,半裸地躺在池子里。
池子水黑黝黝,伴着股刺鼻的花草木屑味,水上飘荡着不知名的花草叶,千奇百怪,还有不少虫子浮在上面。
白无溪忍着恶心爬出池子,轻手轻脚的找了个水源冲干净身子,掀开衣服,身上除了多了几个可疑小孔,暂时没发现哪里不对。衣服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单衣。
可能是泡水里泡太久,皮肤有点软塌发皱,走起路来步法微虚。
施法烘干衣服,随便找了个东西蒙面,就走出去了。
外面走廊异样的安静,一路下来没碰到半个人,而且越走下去白无溪越有种熟悉的感觉。
他来过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