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差一点点。
他的师尊，就在不远的阵心，笔直挺拔坐立在那，安静而不失优雅，半垂眼帘凝视地面。
哪怕是跪坐在地，依是那么的高贵傲骨，仙气十足。
“师尊。”莫亦逆轻念，生怕大了点声便吵到眼前的人儿，蹑手蹑脚的走向前。
“莫亦逆？”
清和真人微微侧耳，皱起眉，“你来做什么？”
“我来……”我来救你啊。
莫亦逆伸手想要拉过清和真人。
长鞭唰的一下，直挺挺地打在身上，“滚。”清和真人厌恶的躲开那双手，生怕被碰着似的，“离我远点。”
“……”莫亦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师尊，看着他缓慢而有力的吐出一个字。
“脏。”
轻轻的，却像重拳狠狠地砸在心口。
莫亦逆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血，又看了看他的师尊，莫名感到荒缪，噗呲一声笑了。
“脏？”莫亦逆仰头哈哈大笑，好似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笑到他根本停不下来，笑到最后他都直不起腰。
哈哈哈哈哈哈，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竟然跑来救这个可笑又刻板的男人！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太好笑了。莫亦逆赤红着眼。
刀光剑影，只听噗通一声，万物皆静。
紧接着，空气中发出轰隆声响，有东西无形的瓦解破碎，阵法真真正正的破了。
与之同时，他听到耳边一声轻微的破碎，某些不知名的联系随之断裂，被瓦解得支离破碎。
啊……所以说。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我为徒呢？
师尊。
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无声滑落，顺着脸颊滚落颈部，打湿了衣襟。
为什么啊，师尊。
九十七
“一皓，我出去一趟，听说莫亦逆今天回教，我看看能否找他拿点药。”
白无溪替躺在床上的秦一皓略略清洗身子，尽可能小心地避开伤口。
这些天，他们一直呆在红连教内，秦一皓是替莫亦逆找人受伤被人带回来疗养，只有少数人知情，因此能拿到的药材不是很好。
而白无溪虽然早早被莫亦逆当成废棋弃之，但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晓，不少人还以为他是执行任务迟迟归来。也许是莫亦逆从未想过会让他活着回来，便不曾相告。
如今红连教因很多强者都被带走，内防空虚，急需权威领导，白无溪更是顺杆上爬，顶在左护法的头衔，心安理得的一边瞎指挥、一边偷偷抢了不少灵丹妙药，统统塞给了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