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溪喊得精疲力歇，莫亦逆也只是唾了口血沫，高高在上的俯视而下，面无表情。
“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做。”白无溪睁着眼流着泪，木木的看着眼前的红衣男人，低囔着：“我本以为你有情了……”
“本以为……”
莫亦逆漠然的垂头看着他。
“为什么啊？”白无溪大着眼无辜的看着莫亦逆，他已经没力气挣脱了，无力的任人束缚，湿漉漉的双眸莫名添了分哀求。
为什么？
莫亦逆莫名的乐了，好心情的低下头附在耳边，温柔的低声道：
“他活该。”
九十八
莫亦逆做梦了。
梦里，白无溪一脸错愕的望着他，好似没想到“他活该”这几个字是从他口中吐出，怔愣许久都没回过神。
“你会后悔的，莫亦逆。”
画面一转。
他看到躲在阴影处的杨欣，杨欣一张脸半藏在黑暗，半沐浴于光明之下，双眸发亮幽幽的盯着他。
用一种洞悉一切，又充满忧伤的目光望过来，像是为她所预知的未来而无能为力感到难过。
看上去很荒缪。
可有那么一瞬间，他竟不觉得奇怪，好似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内。
画面又是一晃。
他看到了师尊。
准确说是年轻的师尊牵着幼小的他，走在去往雪饶峰的路上，师尊时不时停下脚步，耐心的等着小莫亦逆跟上。
‘诶呦，清和，你家的宝贝徒弟啊？这么小就会走路啦。’
偶遇别峰峰主热情的招呼。
师徒两人一大一小，几乎同时把目光扫到那峰主，表情一板一眼，像得很。
‘哈哈哈，你这徒弟像你，日后定是有才之人！一看就是机灵鬼。’
那峰主说话夸张的很，师尊愣了下，随及温柔的笑了笑，指尖轻轻地揉过小莫亦逆的发丝。似乎夸奖徒儿更能让他感到愉悦。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师尊。
温柔、和善。
不似他印象中，冷漠无情，又刻薄。
一幕幕的，像走马观花，从眼前划过。
有师尊为他穿着衣服，因不知顺序，胡乱的一件套一件，被路过的掌门看到唏嘘了几句，满脸恼羞的样子。
也有师尊从身后虚拥着他，手把手教他练字书法的样子。
最后，是师尊临死前，缓缓地闭上那双清冷的眸子，面目安详的后倒在地。
莫亦逆睁开眼，梦醒了。
闻声而进的下属来到床头准备为他梳妆打扮换衣，抬眼的瞬间又迅速的低下头，恨不得整个人埋在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