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程知忌早早的把林戈拉起来,吃了早餐,就为了去赶集。
程知忌把小电瓶从车库里推出来,拿了个抹布在坐凳上面抹了抹。
“爷,这小电瓶你多久没骑了?上面咋这么多灰呢?”程知忌拿着擦得脏兮兮的抹布进屋去洗,问了一句他爷爷。
“也没多久啊,就半个月吧。”程爷爷回想了一下上次开小电瓶出去的情况,“半个月前棋馆就停课了么,就没骑了。”
程爷爷的小电瓶一开始买来是为了和程奶奶兜风去用的,后来程奶奶觉得丢脸,老大年纪了跟搞得跟个小年轻一样,出去还被人当猴看。
后来小电瓶就变成了程爷爷早上去棋馆教课,下午结课回家的工具了。
“要不你开另一个车去,小电瓶也不晓得还有没有油。”程爷爷提议。
程爷爷其实也有车,但是他懒得开,不是定期拿去保养的话,估计这会儿的灰积得比小电瓶都要多。
程知忌想想那个灰,他就打了个激灵,“不了,我还是开小电瓶吧。我刚看了还有点油,刚好一会儿去加点油。”
这都不是重点,小轿车能有小电瓶好?开哪个车能让林戈和他距离更近,答案想都不用想,程知忌会开轿车才是有鬼了。
程爷爷见人打定注意了也不拦着,“一会儿你顺便给我买点旱烟,早前买的都抽完了。”
程知忌点点头,把小电瓶擦干净了坐上去点火,在平地上转了两圈就叫林戈,“课代表快上来,我带你去赶集。”
林戈有点不忍直视程知忌的傻样,麻利跨上了小电瓶。
两人正准备走,程奶奶拿着个毛线帽在门口喊了个停,然后她走过来给林戈戴上了,又把林戈的围巾给围紧了点,“我刚找到个以前大宝戴的帽子,路上吹风冷呢,你给带上,别吹感冒了。”
“奶,那我的呢?”程知忌等了会也没等到自己的。
“你的不在林林头上吗?”程奶奶觉得自己孙子大概是有些傻了,“再说你那棉衣上不是带着帽子吗?戴上不就完了?而且你人高马大的,吹一下又不碍事,哪像林林,小胳膊小腿的。”
程知忌再一次切实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失宠。
“谢谢奶奶。”林戈摸了摸自己头上的毛线帽,对面前的老人笑的真心。
“说什么谢谢,你不也是我孙子吗?”程奶奶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个绣着鸳鸯的荷包,看起来有些年代感了,她把荷包放进林戈手里,“你两喜欢啥就买啥,奶奶出钱。”
林戈直到刚才还以为昨晚程奶奶说的报销就是个套话,就算是真的,他也不会接受。可他没想到程奶奶不按套路出牌,一般的报销都是事后,可程奶奶直接是事前直接给了钱包。
林戈是万万不想收的,他推了半天也推不掉,最后是程知忌开口了,“你拿着吧,每年我回来都是奶包养的,奶可是大土豪,养你一个跟养个毛毛虫一样。”
林戈被程知忌的比喻整的无话可说,只能拿上了程奶奶的荷包。
路上林戈把手插进了程知忌的棉衣兜,把脸靠他背上,“你怎么不让奶奶把钱包拿回去呢?”
小电瓶的速度不是很快,路面的雪刚化,还有水,速度过快容易出问题。而且开快了风也大。
所以程知忌很容易就听到了林戈的话,他把棉衣拉链往下拉了点露出嘴来,“奶每年都这样,因为我基本每年过年才能回,我爹妈他们忙着公司的事,也是常年在外,每年也只有逢年过节或者他们过生日的时候才回来。”
“奶虽然不说啥,其实也是挺想的。然后每年过年回来的时候总是这样,体现在行动上了。”
程知忌大学毕业那年回来过年的时候,程奶奶说,他们每年给她那么多钱也用不完,她也不想带着这些东西进棺材,就每年过年回来,程知忌几个小辈能用点,她就挺高兴的。
所以程知忌从来不拒绝程奶奶给钱,一方面是为了程奶奶开心,还有一方面是程奶奶真的富,这不是开玩笑。
“所以要是奶给钱,你收着就行,”程知忌笑,“千金难买奶高兴,晓得不。”
林戈默了,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说到底林戈真没把程知忌昨晚上的话放在心上,一个老人有钱能有多有钱,而且还在这种偏僻的小乡村。
程知忌像是猜到了林戈的想法,跟他解释,“奶是在这住习惯了,而且觉得生活挺安静的。不然早去S市了,她那钱,在S市买碧水湾十套房子都行。”
程知忌又想到林戈不是S市的人,大概不会明白这个数值,于是他挑了一个A市的房区,“就A市星海屿那边的房子,奶她能买二十套不止。”
林戈更加默了。一套三四百万的房子,能买二十套不止。果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所以我可是富三代!”程知忌把头往后点,撞了下林戈的头顶,“课代表你还质疑我穷吗?讲道理,养二十个你完全不在话下,毛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