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木已成舟,一个程知忌又能怎样,他毕竟不能代表程家。
可方茹没料到,程知忌已经为这个孩子做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畏南家,可程家,别说现在的她招惹不起,就算是再给她二十年,她也未必招惹的起。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程家算是属于最后一种不要命的。
当初程方混的太狂了,各路人马找他麻烦,最后不也是拿他没辙?因为程方自己也算一方势力,他手下的小弟跟他一样,都是不要命的那种。
你动他一分,他还你十分。这种不要命的架势确实吓退了很多找程方麻烦的人。
程方为人仗义,待人也真诚,对他好的他亦还以真心,久而久之,各方人马都卖他面子。直到后来洗白,道上还是有人叫他一声老大。
方茹一个穿鞋的,根本比不过程方这种人。她惹不起,也斗不过。
直至方茹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好一会儿,林戈还有一种恍惚在梦中的错觉,仿佛刚才发生的不过是一场梦境。
如果没有手上的那张名片和站在他背后的傅深的话,林戈大概真的会觉得刚才是一场幻觉。
傅深把放在他肩膀的手拿下来,看了一眼林戈手上的名片,“名片你收着,选择是你自己做的,没人能逼你。”
林戈把那张有些烫手的名片放进裤子口袋,他刚想问傅深接下来打算去哪儿,傅深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傅深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中午开完会程知忌给我打电话我就直接过来了。”
意思就是程知忌托他来之后他就来了,也没来得及吃饭。而且听这话的意思,程知忌怕是早就知道了顾惠平是他爸的事,不然也不会让傅深来了。
毕竟是为他来的,不请人吃顿饭都不好意思。林戈回头看了看小区,想到房子里还在谈的数学老师和安泠,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我请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都行。”傅深不挑食,一点都不挑。只不过后来赵信对他太好了,把他的胃当皇室贵族养,所以赵信在的那段时间,傅深特别挑食。
可现在赵信不在了,傅深没得挑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所以现在的傅深不挑食。
想到赵信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傅深的眸子有些暗淡下来。
林戈思考了一会儿,想到程知忌曾说的傅深有胃病,打车带他去了二弓米的粥铺,晚上二弓米在八点之后营业,十一点关门,这会儿九点多,应该还有吃的。
要了两份粥,怕傅深不够吃林戈又点了一些店里的小菜,都是些养胃的。
傅深也确实饿了,喝完了一份粥之后才空下来和林戈说话。“你自己注意点方茹,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她一直都不择手段,她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
林戈对着面前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道了声谢谢,他不知道说什么,也只能说谢谢。
傅深搅了搅面前的粥,“我当初遇到赵信的时候,他跟你差不多大年纪,”说到这儿傅深笑了下,不知道是嘲笑还是什么,“傻的跟什么一样,对谁都好,别人对他不好他也对别人好,受苦了就往肚子里咽。”
“也怪我,我太忙了,忙到忽略了他,所以才导致他受了那么多苦,最后走上了……那样一条路。”傅深还是不忍把自杀两个字说出口,他吸了一口气,只觉得胸腔都在疼。
傅深闭了闭眼又睁开,“我知道你不是赵信,但是方茹这个人真的不好对付,不管你最后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但我不希望你是在被方茹的逼迫下而做出选择。”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再像赵信一样,被方茹逼迫了。”傅深看了眼林戈,“程知忌很在乎你,他本来是想护着你的,但他没想到方茹会趁他去参加学习的时候过来A市。”
“他明天回来会跟你解释清楚一切的,顾惠平这件事他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他和赵信就是缺乏沟通所以导致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赵信闷着不说,他不问,所以最后他失去了赵信。
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傅深选择在这时候替程知忌说话,替他解释。
林戈笑笑,“我知道他是怎样的人,还是要谢谢你。”
傅深摇摇头,表示不用谢,“虽然我不承认方茹,可如果你不介意,还是可以叫我哥哥的,在法律层面来说,我确实算得上是你大哥。”
林戈心里有些触动,他自己也是一个哥哥,所以他知道有一个哥哥的珍贵之处。他眼眶热了热,依言叫了傅深一声大哥。
傅深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别担心,有事大哥会护着你的,不会让你走上赵信的后路。”
傅深今晚提了很多次赵信,林戈看着男人的面孔,问他,“你想赵信吗?”
傅深拿着勺子的手抖了一下,他垂下眼眸,“不,不想。”
林戈还想说什么,傅深后面的话就传进了他的耳朵。
“不敢想,想的话太痛,痛到会让我觉得他还在身边,活在虚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