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程知忌一头黑人问号了，他作势要掐林戈的脖子，“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别的狗，你说出他是谁，我饶你不死。”
“我在外面养了你，还别的狗，”林戈哭笑不得，对程知忌突然冒出来的话佩服的五体投地，“你怎么不直接说我偷人呢。”
“你这是不是承认了！”程知忌双手环住林戈的脖子，“你果然在外面有人了！难道是我胖虎一夜七次满足不了你吗！你为什么要背着我爱别人！”
林戈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再玩下去不知道程知忌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于是他急忙举双手投降。
“能满足能满足，我外面没人，我也没有背着你爱别人，我最爱你了。”
“你刚刚不是这么说的！”程知忌不依不饶。
“我刚才说的是我喜欢的人么，”林戈弯起嘴角，对着程知忌吹了口气，“你是我爱的人，怎么能用喜欢这么简单的两个字来解释呢，当然是爱要比喜欢重要啊。”
程老师对于林课代表的这一波解释非常满意，他松开手，亲了亲林戈的脸，“那现在可以把手绳给我了吗？”
看程知忌这么惦记那条手绳的样子，估计不给他，他是不会开车回家了的，于是林戈道，“你把手伸出来。”
程知忌乖乖的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林戈把放进口袋里的手绳拿出来，给程知忌戴了上去。
程知忌的手腕算得上有些纤细，不是纤弱，他手指骨节分明，特别好看，这个颜色的手绳，刚好把他本来白皙的肤色衬的更白。
程老师抬起手看了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林戈看程知忌满意的样子也笑了，“手绳也拿到了，我们可以回家了吧程老师，明天可是周一，我们还得回去收拾衣服去学校那边，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小场面，别慌。”程知忌再次发动了车子。
林戈不知道的是，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给程知忌送东西，以前买的那些短袖之类的不算，这条手绳是第一次林戈自己亲手做的，送给程知忌的礼物。
尽管后来他给程知忌送了很多东西，这条手绳却被程知忌一直保留了下去，从来不爱带首饰装饰的程知忌，从林戈给他戴上那条手绳的时候开始，就没有把它摘下来过。
回去之后收拾了东西，然后两人在刚过凌晨的时候到了学校。
学校门卫是个大爷，那会早已经睡了，不过老人家一般都睡得浅，程知忌硬生生的打电话把人叫醒给他们开了门。
林戈对着睡眼惺忪的守门大爷很是愧疚，以前他们都是傍晚六七点那时候回学校的，这次实在是意外。
收拾完睡觉的时候，程知忌问林戈，“顾惠平这件事你怎么想的，你打算给他捐肝吗？”
林戈摇摇头，“不知道。”
林戈确实不知道，顾惠平告诉了他事实，可这却不能抵消顾惠平的无心之失，但顾惠平本没有错，他只是好心。
可顾惠平自己也说了，好心做坏事，那做的坏事就不是坏事了么。
林戈很纠结，一方面他恨顾惠平隐瞒了这个事实，让他错恨了自己的父亲那么多年，让他和林雯无谓的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另一方面林戈又觉得顾惠平并没有做错什么，于情于理来说，他不忍心告诉自己的弟妹事实，在之后的日子里也并非对林雯不管不顾，他至少留下了自己的存折。
所以林戈的心里有两个小人，一个说顾惠平罪有应得，另一个人说他罪不至死。
“程老师，我们下个周六去寺里拜拜佛吧，我想去求个签。”林戈抱着程知忌深吸了一口气，程知忌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
“好。”程知忌摸了摸他的头，“睡吧，明天要上课了。”
“嗯。晚安程老师。”
林戈想把这一切都交给上天决定。
他去求签，如果求出的签是上上签和中签，他就捐肝给顾惠平，救他。如果求出的是下下签，那他就不捐。
一半多的概率，如果最后真的是下下签的话，那只能证明老天都不想让他救顾惠平，这一切都是顾惠平应得的。
周六的时候程知忌和林戈起了一大早，程知忌带他去了A市香火最鼎盛的寺庙求签。
他们去的很早，不过这会儿上香的人也很多，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自己高考的孩子拜佛的家长。
大概只有林戈不一样，是来求签看要不要捐肝的。
林戈不信佛，他觉得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佛，所谓的菩萨和所谓的慈悲为怀，如果真的有，那这世间就不会有多么多疾苦了。也不会有这么多求而不得了。
可这一次林戈拜的很虔诚，他第一次相信也许这个世界是慈悲的，是善意的。
而现在他只需要一个答案。
“程老师，”林戈拿着求出的签叫程知忌，他转头看坐在他旁边的程知忌，笑了笑，“看来老天并不想让我去救顾惠平。”
程知忌本来就不想让林戈捐肝，顾惠平现在的情况，捐肝必须得捐一大部分，他舍不得林戈受这个苦，这个求签的结果正合他意。
可程知忌也怕林戈会有心理负担，他摸摸林戈的头，“既然求出的签是下下签，只能说天意如此，这不怪你。”
林戈笑笑没说话，只是这个笑，无论如何都不是真心实意的就对了。
只是林戈一向是个坚决的人，既然他用求签来决定这件事，无论是好是坏，他都会坦然接受。
既然老天给了他下下签，那他就不会捐肝。
时间很快过去，马上就要到暑假，高三的也早已高考完，林戈正在为期末考试做准备，每天沉浸在程知忌程语文老师给他布置的各种阅读理解和古诗词的背诵当中，不可自拔。
这天傅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顾惠平的病开始好转了。
因为两周前有一场酒驾，司机撞死了，死者家属决定把孩子的有用的器官都捐献出来，他的肝刚好和顾惠平的匹配到，就捐给了顾惠平。
现在顾惠平已经做完了手术，也没有出现排异反应，恢复的挺好。
林戈那会正在和程知忌窝在阳台的沙发背诗呢，挂掉电话之后他看了看天，露出个笑。
他以为下下签是老天不让他给顾惠平捐肝，他以为那就是顾惠平的下场。却不知道，原来一切冥冥中早已有安排。
两周前，正好是林戈去庙里求签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