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玄幻>克星by陈隐> 第2章“我看你才该去治治脑子”

第2章“我看你才该去治治脑子”(2 / 2)

瞿铮远抱着胳膊,背靠在后备箱上:“那你有多少钱?”

谢衍翻遍裤兜和小包,挖到一把零钱,摊在掌心数了数:“五十六块三,我存钱罐里还有,不过不多。”

瞿铮远:“……”

他都不知道毛也算钱。

“五十六块三,”瞿铮远搓了搓额角,“这么多啊?”

谢衍怯怯地瞅了他一眼:“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瞿铮远:“听出来了?”

谢衍握着钱,小腿僵硬,进退两难。

江呈被晒得冒汗,不耐烦地插嘴道:“那就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妈,他们总归有钱帮你还。”

“爸妈”两个字,将谢衍拉到一个很遥远的时间点,有画面,但一切都很模糊。

他摇摇头,垂下眼眸:“我没有爸妈,他们都走了。”

“走了?”江呈追问,“走去哪儿了?”

瞿铮远联想到什么,撞了撞江呈胳膊。

谢衍没看见他的小动作,小声回答:“都去世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走了。”

江呈和瞿铮远对视一眼,他们都是因为各种理由而撒过谎的成年人,所以对任何故事的可信度都会抱有一丝怀疑。

车流不断,沿街行走的路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天,有些会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好奇他们在为什么争执。

谢衍手里还握着那把零钱,越握越烫,到后来,脸颊也是热的了。

修理费对于瞿铮远而言算不上什么,但也不代表他能忍受别人犯了错不用接受任何惩罚,想了想说:“我也不黑你,给个三千块这事儿就算了了。”

谢衍面露难色,江呈看着他,很是惊讶:“三千块都没有啊?”

谢衍老实地点点头,别说三千,他连三百都没有。

“那还有别的什么亲戚朋友管你没有?”江呈问。

“我还有个姐姐,不过她也没多少钱,”谢衍抬眸望向瞿铮远,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应该比较好说话,“能分期付给你吗?我每个月有生活费,省两百下来没问题。能不能别告诉她,我不想让她操心。”

瞿铮远完全无法体会这种每个月省两百块零花钱的滋味,只觉得有些荒唐可怜。

在某个角落里,总有人过着他意想不到的生活。

太阳钻入厚厚的云层,瞿铮远摘下墨镜,细细地瞧着这个男孩的模样,虽然只是件短袖配运动短裤,但五官算是比较出挑的那类,一眼就能记住长相。

皮肤白,豆绿色的印花T恤穿他身上显得清爽干净,眼神中透着股文质彬彬的书卷气,看着挺靠谱,像那种经常被拉去文艺汇演或是上台演讲的三好学生。

瞿铮远的头顶不断地飘过红色弹幕。

——以貌取人是不对的。

——他说没父母就没父母?万一是个演技精湛的小骗子呢?

——你之前借出去的钱,有收回来多少?

——他只不过是你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即使这样,瞿铮远仍然听见自己的声音。

“成,我可以等你慢慢还,不收利息。”

谢衍如获大赦般地松了口气。

江呈一脸不可置信地嚷嚷:“我上回问你借8万你让我还9万,还不让分期。”

“你爸妈不都在么。”瞿铮远说。

江呈:“……”

谢衍望向瞿铮远:“谢谢哥哥,你人真好。”

“少跟我套近乎,”瞿铮远斜眼睨他,“有身份证没有?放我这儿当抵押。”

谢衍抓了抓后脑勺:“我没带身上,要不然,你跟我回去取一下?挺近的,穿过马路,过两个红绿灯就到。”

瞿铮远看看江呈:“要不然你先上去点东西,我一会就到。”

“成。”江呈点点头。

谢衍说了挺近的,瞿铮远便没有开车,他怕毁了发型,连帽子都没戴,这会正是一天中暑气最盛的时候,两侧的树木够高却不够密,光有聒噪的蝉鸣,就不见绿荫。

瞿铮远的头顶都快被烤得冒烟了,还没过第一个红绿灯就开始后悔。

“热死我了,还要走多久才到啊?”

谢衍推着车,放慢了一点脚步:“大概一公里多吧。”

瞿铮远瞠目结舌,眼珠子差点儿弹出来:“你管一公里多叫很近啊!”

“很远吗?”谢衍解释道,“这条路我一般都是骑车过的,很快,没觉得多远。”

“……”瞿铮远往回看,“我们刚才都已经走了快一公里了吧。”

“哪有,撑死了五百米,”谢衍想了想说,“要不然我载你?保证不出五分钟就到。”

瞿铮远下意识地扫了一眼他的车子,后边是有个座,可他跟对方又不熟,坐上去也太奇怪了,况且自行车带人这事儿可够暧昧的。

他上学时候都没坐过别人的车,也没载过人,更别说跟一男的了,被路边的人瞧见了多不好意思。

谢衍的心思就没他那么复杂,还以为他是怕自行车质量不够好,伸手拍拍后座:“你放心吧,胎里的气前天才打,很足的,我同学比你胖一圈都坐过,没问题的。”

瞿铮远摇头摇得很决绝:“算了。”

“为什么?”谢衍不明所以,“我技术很好,不会摔你的。”

“我不习惯被男生载。”瞿铮远接过一位路人派出的传单,一张对折扇风一张用来遮阳。

谢衍“哦”了一声:“那你带我呗。”

瞿铮远拧着眉头看他,仿佛要在对方身上射/出两窟窿来:“我这辈子都没载过人!”

“那就试试看嘛,我的脚尖会垫着点地的,不怕摔。”谢衍说。

“……”瞿铮远觉得跟小屁孩儿沟通真挺累的,这人咋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呢?

于是只好将话说直白了:“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被载,也不想载人!”

一会嫌热,一会嫌远,不想走路,拒绝被载又不愿意载人。

可真他妈矫情,谢衍心想,跟他处对象的人大概会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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