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靖炀无动于衷地看着他,甚至不情愿直接摆在脸上。程伯远艰涩的咳嗽一声,“公司这块我打算留给你,至于剩下的那些,我想留给你的后妈和那个没用的长兄,遗嘱我已经让律师拟好了,你……”
“既然您已经单方面决定好了,还把我叫过来干什么?”
“今晚你长兄的生日宴,我希望你能参加,到时候我公开承认你的身份,日后你出入公司也要方便很多。”
“那我真是谢谢您了。”程靖炀合衣起身,“身体不适就好好养病,晚上的宴会我会准时出席,先走了。”
出门之后,程靖炀只觉得无尽的恶心。
公司原本就是属于母亲,程伯远当年用下作手段得到它,如今以这种方式回到自己手中,明明是物归原主,倒被他生生掰扯成父爱如山的假象。
更何况,此时的程氏集团,不过是外强中干,全拜程靖明的‘英明神武’的引导。若不是早知道程氏濒临破产的模样,是容舅舅用来苦心策划迷惑程伯远,程靖炀只要接受这‘烂尾楼’,无疑一瞬间变成一巨额负债的穷光蛋。
……老东西,这心眼真的是偏到爪哇国去了。
临近晚宴开场的半小时,江白彦依旧没有等到程靖炀,期间他有给程靖炀发消息,但是一直没有回复,这让他有一些烦躁,这才开始多久的关系,就这么一会儿就敢忤逆自己的金主爸爸,简直太猖狂了。
正准备再去打一个电话,江白彦突然接到一个通知,说是程氏宴会取消,留心打听了一下,竟然是程伯远突然旧疾复发,抢救无效去世。
程靖炀原本是想在宴会上给江白彦一个惊喜,听闻这个消息,也是懵逼的,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算计自己,给大儿子开辟退路,下一秒直接就含笑九泉,C位出殡了。
好端端的生日宴,成了葬礼,程氏的天也快变了。
接连几天,程靖炀依旧没有踪影,但是从前线城市金融小报的花边新闻,江白彦也猜到他在忙于什么,不过问,不打扰,江白彦擅长的都是秋后算账。
基于人道主义,在协助帮忙处理完这个只把自己带到这个世界的男人的后事,又被看到遗嘱变得歇斯底里的程靖明纠缠住。
“你别以为用弄个一假遗嘱,就可以忽悠我,我要上法庭告你!”
“父亲是在见完你之后,才突然旧疾复发导致去世的,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
如此话语,程靖炀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程靖炀只留下一句“我奉陪到底。”的话语,直接撂挑子走人。
什么程氏集团,什么假遗嘱,都没有那一个人重要。
回到住宅处,程靖炀迫不及待把自己收拾了一遍,闷骚地再喷了一点男香,再开门左转,摁响了那个门铃。
三次之后,听到里面传来拖鞋踏过地板的声音。
“咔哒。”
门开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佬。
程靖炀对他有印象,之前看到过他从江白彦的房间出来扔垃圾。
对方看到他,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然后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换鞋还未走到客厅,还未见到江白彦本人,就听见他的声音。
“房子是朋友的,只是暂住?缺钱?呵,堂堂程氏二少爷,我们包养的顺序是不是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