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哭出来总比憋着好。楚越没有回头，他觉得沈千楼应该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等到哭声停止的时候，沈千楼眼睛发红，眸中满是漠然之色，毫无生气的麻木的扫视一圈儿，在视线落回身前的时候才有了几分感情。
沈千楼把外袍解了下来，接着又脱下一件衣服，只着内衫。他把楚越在身前面对面抱好，然后让楚越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颈，用脱下来的衣服把楚越固定在自己的怀里。
“团团，你知道无间为什么叫无间吗？”沈千楼忽然开口问道，然后继续自言自语：“我就猜到你一定不知道。其实这话是苏若宸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的，刚刚突然就想起来了。无间的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生活在地狱里，现在想想，挺有道理的。”
沈千楼站了起来，带着楚越的视角也发生了转变，沈千楼来回动了两下，觉得还是不太牢固，于是右手揽在楚越的腰上，“嗯，这次差不多了，要是把你摔了，你又该不开心了。”
“刚知道我的出身的时候，我挺不开心的，甚至可以说我恨这个身份，厌恶这个身份。如果我不是那个该死的后人，你是不是就不用受这份苦了？可现在，我有些感谢这个出身，无间的这个功法还是有点意思的。这算什么呢？大概是我不好受，谁也别想好过。我就算死了，也要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楚越受到的拉扯感越来越强，有不知名的力量想拉着他离开这个世界，他只好躲在自己的身体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离沈千楼越近他呆的越安稳，拉扯的力量越小。
大门没关，被踹坏的门都没人来修理，似乎料定了沈千楼翻不了天，或者连逃都不会逃。门口负责守卫的小弟子懒洋洋的在嘴里叼着根草，无所事事。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拍了两下，有人问他：“你的剑可以给我用一下吗？”
小弟子吓的抖了一下，这声音太熟悉了，正是每天疯疯癫癫自言自语的那位。偏过头刚好看见沈千楼抱着楚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声音颤抖：“你，你，你不能出去……我……”
沈千楼偏了一下头，从小弟子的手里直接把剑夺了过来，剑出鞘，架在小弟子的脖子上，“他们都在正殿是吧？”
“是……我劝你不要过去，去了也是送死，你快点回去，也许还能多活两天，人死不能复生，你……”
沈千楼把剑放下，“你说过要帮我把团团安置好，我不动你。你可以自己偷偷下山，也可以去找许君谦，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