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既然夸了他三叔,又不得不提到他三叔家独子,自己的小堂弟,那可是个天才,年纪轻轻又考上了哪个学校,什么程序设计又得了大奖了,然后再看看自家这个只知道吃喝玩乐打架的儿子又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说人家多少岁的时候在干嘛,你多少岁的时候还在尿裤子。
所以,虽然鹿城在南,阳市在北,骆晖从小也没见过他小叔多少次,但是他小叔给他留下的阴影相当深刻,再配上他小叔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气势,一个眼刀杀过来,骆晖就不敢在他小叔面前放肆。
心不在焉玩着手机其实沉迷在自己的悲惨记忆里的骆晖没有注意骆屿石又看了他一眼,皱着眉,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
骆屿石本来想告诉骆晖他刚才看见了那个叫景玉的男生,但是想想又没说,他没那么多管闲事。
骆屿石其实有点恐同,他在学校被一个男孩子追,那架势简直死不罢休,搞得全校都知道,把骆屿石个向来淡定的人都逼到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他不是同性恋,虽然目前还没有对女孩子动过心,但是也没有对男孩子动心。所以刚才在看到景玉那个小孩儿的时候,一下子就想到了在学校里对他死缠烂打的的那个男生,他们都是一样的对求而不得,所以他生出了一点抗拒,连纸巾都顾不得给就走了。
今天陪着骆晖来学校也是因为顺道跟着骆晖去老宅看看叔伯,因为骆晖过几天就出国,一大家子人都约好了回老宅给他办个欢送会。
等司机把东西都装好,几个人才启程上路。
车里安静得诡异,骆晖坐在副驾驶不自在,但又不敢坐后面去,他实在不想和小叔挨在一起。他透过后视镜看见小叔就坐在后座,连动都不动一下,闭着眼假寐,心里稀罕,怎么会有这么闷的人。
骆屿石今天很累,本来闭眼就能睡着,但是刚要入睡,脑子里就晃过景玉那张素白的小脸,无助的眼神,在昏黄的路灯下,泪珠都在反光。
他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像心里默不作声地扎了一颗软刺,不疼,就是不太自在,便再也没睡着。
景玉回到宿舍,先趁着还没熄灯去洗漱。一个人住还是有不少好处,至少没人抢厕所,他不紧不忙拿着洗漱用品进了厕所,过一会儿又穿着宽松的纯白色T恤出来,头发上还往下躺着水。
他按了下台灯开关,本来黑暗的宿舍被黄色的灯光照亮。
翻出课本看了一会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景玉拖着拖鞋哒哒哒跑去开门,没想到是个熟人,周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