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着轮椅去按按钮冲厕所,下一秒水声响起,景玉又要朝外面走,熟料刚拖过的地板上还留了些水渍,景玉轮椅转得急了些,轮子想一侧一倾斜,景玉一个不查就扑到了地上。
“啊!”景玉的手被拍得生疼,手掌红了一大片,他艰难地去扶轮椅,一下子没扶住,轮椅反而被他推远了。
厕所门被拍了几声,骆屿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焦急:“景玉怎么了?我可以进来吗?”
景玉惊愕抬头看着那道门,眼泪夺眶而出,嗓子劈了一下,才高声喊:“哥你别进来,求你了。”他现在太丢脸了,他不想让哥见到他这样无能的样子。
景玉更急了,挣扎着要起身,可是疲软无力的双腿毫无用处,他拖着身体爬向轮椅,却怎么都起不来。
景玉的隐忍的哭声传进骆屿石的耳朵,他的心都疼得揪起来,也顾不得景玉不让他进去,赶紧扭开门把手推开门。
景玉正趴在厕所的地上,无力地锤着地板,哭成了泪人。
这个场景忽然和沉寂在骆屿石脑子里的某个场景重合起来,他的小爱人好像也曾抱着他哭得那么厉害。
骆屿石知道了心碎是什么感觉,他轻轻地走到景玉旁边,慢慢地俯身,然后似乎忘了自己有洁癖一样,顾不得什么卫生,只是遵从心里的感觉把景玉抱在自己怀里,轻轻摸着景玉的头发,哄道:“景玉乖,景玉不哭哦。”
骆屿石快疯了,他要满足得疯了,他清冷多年的心,一把景玉抱在怀里,似乎就满了,那么多年,他期待的,等待的,不就是这个怀抱吗?
景玉哭得鼻涕眼泪抹一脸,他的骆哥在哄他,他的骆哥怎么那么好啊,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啊。
骆屿石死死地抱着景玉,没注意到自己也在流泪。他就是很心痛,就是很难过,他舍不得景玉受一点委屈,那对景玉与生俱来的感觉太真实了。
景玉伸手搂住骆屿石,哭着在他胸口蹭:“哥,你再哄哄我吧。”
骆屿石从善如流,那些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词语一个个往外蹦:“玉宝,宝贝,心肝,别哭了,有哥呢。”
景玉哭得更伤心了,换了个人世间,他的骆哥还是那么好。
骆屿石好不容易把景玉哄好,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轮椅上,然后看到他通红的手掌,心疼地问:“还疼不疼?”
景玉扁起嘴:“疼,特别疼。”
骆屿石拿起景玉的手,轻轻往上呼气,还边说:“吹吹就不疼了,没关系的,我让医生来看。”
景玉就是只习惯在骆屿石面前撒娇但其实这点儿伤根本不算什么,他红着脸摇摇头:“哥,不用找医生了。”
骆屿石摇头:“不行,我们必须看医生。”
骆屿石把景玉推着进自己办公室后,一关上门,外面的秘书助理就凑到一起叨叨叨,都在好奇这是谁。
骆屿石把景玉从轮椅上抱到沙发上,看到他身上湿漉漉的,不由得皱了皱眉。
景玉看到骆屿石脸色沉下来,立马就觉得是骆屿石洁癖犯了,再看到自己这身脏兮兮的,毕竟 才在厕所地板上滚过,便赶紧道歉:“哥骆先生,我不坐这里了,我身上都是……”
他还没说完,就被骆屿石打断:“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让人帮你买新衣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