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活该应得的。
过去作恶,落下污点,现在便有坏人利用这个污点,想要将他抹得更黑……
他没准备解释,也没打算隐瞒,如果小妹告诉了奶茶店的老板,老板要开除他的话,他就另行再找工作。可非常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
那小姑娘后退半步后,很快回过神来,又一步跨前:“白白不是坐完牢岀来了么,罪也赎了,他又在努力工作,不偷不抢也不伤人,为什么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
她指着钟健:“你这个人一看就很坏,明明就是想对白白做坏事!”
钟健不怒反笑:“坏事?小妹妹懂得还挺多,不过本少爷对你这种干巴巴的丫头片子没兴趣,滚一边儿
去!再打扰本少爷,别怪我找几个人把你给……”
“钟少,这可是法治社会,”苏愴白忙将小妹拉至身后,“你该不会想跟我一样进去蹲几年吧?”
钟健用大大的鼻孔哼了一声,满是痘痘的脸上咧出一抹狞笑:“苏愴白,少特么在老子面前装清高,莫氏
和沈氏根本没人管你,我劝你啊,早早的跟我回去,撅着屁股把老子伺候好了,以后有的是肉汤分给你喝。”此时硬碰就是以卵击石,苏愴白自小在平民窟长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该如何自保。
他放软态度,自贬道:“钟少想要什么人没有?我年纪也大,在牢里磨得也没过去的样子了,你又何必……”
“本少爷就喜欢!”
钟健打断他,笑得一脸猥琐:“过去你那副骚样儿刻在老子的脑子里,甩都甩不出去,那时候碰不得,现在就想尝尝味儿!你拍的那些戏,看一次老子能硬一次!”
他突然伸手在苏悄白白净的脸上摸了一把,丢了张名片在桌上:“骚货,想通了就打电话,老子可没耐心等你很久!”
等钟健走远,苏愴白一把抓起桌上的名片,捏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一一人渣!”
接下来的几天,钟健等不到苏愴白的电话,就隔三差五地来店附近堵他,不是言语侮辱就是动手动脚。
苏愴白下了班都不敢直接回家,东绕西绕,生怕被钟健摸到他家的位置。
虽然也可以去请求沈逸渊或者乔皎庇护,但他不想求人,也没脸去。
这样看来,梁景对他来说还真是个例外……
那时候他为什么想都不想就去求梁景帮忙了呢?
甚至梁景提出那么无赖的交换条件,他也接受了,最后还跟梁景上床……
跟中邪似的……
为了吸引莫瑾淮的注意,而将自己出卖给梁景,只是为了换得一点支持?这行为本身就很没逻辑!
想象一下,如果那个人不是梁景的话,对方要吻他,他只有可能回以巴掌。
为什么梁景就可以呢?
当他被莫瑾淮的夺目光芒蒙蔽了双眼的时候,梁景发出的微光在他心里是怎样的存在?
苏愴白想起上回梁景问他的话:
“一一阿愴,你爱我吗?”
爱吗?
他当时说自己不知道,说只是离不开梁景。
但事实上呢?
他爱梁景吗?
就连这次的事情也是,因为他需要梁景,梁景就为了他研发专利努力减刑,而他用在家里等待以及未来的陪伴做条件。
那么,如果他不爱梁景,他们之间不还是在交易么?他还是很卑鄙地利用着两人之间不对等的关系。
可梁景爱他啊,这对梁景很不公平……
工作结束后,苏愴白像往常一样,多留了一会儿。
确定没人跟踪上来,他才拎着小包包离店,一路上都在反复思考“爱不爱梁景”这个问题。
追根求源,因为生长环境,因为在贫民窟的种种,对他来说一个人有没有价值只有需要还是不需要,他会维持的关系只有利用和被利用。
他似乎学不会怎样去爱别人……
苏愴白很苦恼,走的步子也比平时慢了一些,警觉性降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愈渐靠近的脚步……
突然一条粗壮的手臂从背后伸过来,卡在他的脖子上。
人被往后带了两步,都没能回头,就被人用带着湿意的手帕捂住了口鼻。
不要……
放开我……
梁景,救我……
徒劳地挣扎了几下,苏愴白就软下四肢,吸入迷药让他的意识开始陷入混沌。
在昏迷前的一刻,他听见一个狰狞的声音在耳边说道:“跟你说过,老子可没什么耐心!
一一是钟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