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6
方黎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儿子。这三十年来都没事，为什么突然会······
“顾源。”方黎沉着脸关掉终端后，喊了声厨房里的alpha。
“哎，来了！”男人身上还穿着围裙，手上还抱着一团泡沫，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顾方出事了。”方黎的眼神很深，沉沉地看着他。
顾源当即收敛了嘴角那点笑容，走近自家Omega的身边想要轻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却发现一手的泡沫。最终他只是用头轻蹭了蹭比他矮上半个头的方黎，轻声道：“没事的，没事的。”
“你马上准备一下，我们去医院。”方黎沉默着，好一会儿才推开了alpha的头。
“好。”
围裙被无情地丢在沙发上，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开出了地下车房的代步车，路上的气氛一直很沉闷。
方黎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隐瞒了这么久的事情，会在这一天爆发。
信息素失控，这一天居然真的来了。
他一直催促顾方找个Omega不是没有原因，只是这个原因他们俩夫夫都深埋于胸口，以为有一天这件事真的就能够这么消失了。
容貌姣好的alpha和Omega自踏进医院开始便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当事人却毫无知觉，直奔目的地。
方黎远远地就看到了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夫妻两人，他朝着两人微微颔首，并未注意到那名因为害怕而藏在两人身后的少女。
“方黎。”成寻音迎上前，面色带着可见的愧疚之意。
“没事，我知道什么情况了。”方黎一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他往前一走，透过玻璃窗户看到了里面双手紧握的两人。
顾源也随之微微颔首，跟初见的情况完全不一致。
“对不起，这件事情是我的责任。”一直藏着的少女深呼吸一口气，顶着一双微肿的眼站了出来，深深地鞠躬。
方黎先是一愣，嘴角扯出了一抹勉强的微笑。他伸手，摸了摸少女的一头卷头，道：“没关系，这件事我也有错。”
顾源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直安静地待在方黎的身后，无声地成为他最大的依靠。
顾方其实是一个有缺陷的alpha，方黎曾经以为他不再生孩子，顾方就一直也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顾方小时候就是一个alpha，但是却嗅不到别人的信息素，像个bate。可他闻不到信息素，自己身上的信息素就会无所畏惧地外放，完全没有掩饰信息素的概念。那时候，所有小孩都不跟他玩儿，只有身为bate还同样心大的林徐能混在他身边。
小小的顾方在医院里挂水挂了大半年，吃药吃了两三年，才终于像一个alpha，能够闻到信息素了。是药三分毒，面部肌肉的僵硬导致小小年纪的顾方便顶着一张面瘫脸，成功吓退了无数想要靠近他的Omega和bat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