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你给王保使银子,就没想过大齐的天下谁做主吗?”

太医一哆嗦就喊饶命,()皇帝把手一挥将他打发走了。

大殿里就剩高炀一个人,皇帝把面前的奏折一股脑往边上一推,就像自暴自弃的孩子,老子不干了你能怎么着?

他这会脑袋里盘旋的都是太医那句“刺禽锥或钝钉”。

顾兰亭是在房如月下车时出的状况,也就是说用这种东西刺他后背的只有房氏。借助下车的瞬间发难,东西只能藏在鞋底。在顾兰亭突然吃痛时制造混乱趁机嫁祸,若是换做旁人说不定早就被乱棍打死了。

以这种阴损手段暗算人,果然最毒妇人心!

能为她如此筹谋的,想必一定是她那好哥哥房星旋。

房星旋!

皇帝咬牙默念这个名字,心里却又为顾兰亭感到惋惜,若非太医心细如发,只怕被冤死了都没人发现!

当皇帝在在心里替顾兰亭叫屈时,脑中突然炸开一道白练。

我在胡思乱想什么?

我怎么会觉得那个贱人可怜?

他有什么委屈的?房氏这点不入流的小手段,又岂能和先皇比。

既受得了先皇的手段,这点小伎俩又算得什么?

顾兰亭啊顾兰亭,大概你从未想过会有今天的下场吧?

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皇帝将杯子对着月亮仿佛是遥祝。

“父皇,你夺我所爱,我夺你江山。”

“兰亭,你既不愿为我所爱,那便为我所恨吧!”

012 谁的怀抱

顾兰亭这回比较惨,一天之内挨了鞭子、廷杖,又被皇帝分筋错骨伤了关节,再算上那个说伤又不起眼的伤口,这次真是伤痕累累了。

他一只手臂动不了行动很不方便,身上伤口又火烧火燎的疼,白日里还好,太医在的时候还可根据他的情况给他喂些散於和止痛的药,到了晚间太医也是要回家的,剩他一人就难捱了。哪怕是翻身这种小事,如今凭一己之力都很难办到。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觉得口渴,顾兰亭习惯伸手够桌上的瓷碗。一动之下,顿时疼彻骨髓。跟着他也醒了,意识到自己刚刚用的是那只受伤的胳膊。

屋里没有点灯,黑暗中只有自己粗粗的喘气声时时提醒着他的现状——他是一个被遗弃的人。

他被自己一心所爱的人遗弃了。

那个人不信自己。

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高炀听不进一个字。

他相信眼见为实,可眼睛看到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这世上万物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能完全分辨得清!

高炀!高炀!

我没有!

真的没有!

为什么你就不肯信我?

我为你伤痕累累,求你了,别让我再伤上加伤好吗?

不知何时,带着炙热温度的眼泪涌出眶,顾兰亭枯守冷夜独自啜泣。

啜泣戛然而止,顾兰亭一怔。暗夜中,他突然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顾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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