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不是没有讨论过昵称的问题,在一起的情侣好像都要有特殊的称呼,启程从冬山回黔城的那天,司机要把后备箱里的几箱饮用水搬下来,因为外面冷,闻野和宋沅先上了车。车厢比宋沅这几天住的帐篷和宾馆都要干净的多,木质的熏香味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宋沅侧过头,闻野闭眼靠着椅背休息,看起来很疲惫。车厢内的光影影影绰绰地落在闻野身上,宋沅看了闻野好一会儿,发现他耳骨上方有一个小黑点,分不清是耳洞还是黑痣。
宋沅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碰了一下闻野的耳骨,指尖触的下一秒,闻野抬起手捉住宋沅的手腕,手指顺着往上,把宋沅的手包在掌心。闻野睁开眼,眼头的褶皱比往常更深,他偏着头看宋沅,眨眼的速度很慢。
宋沅挪了挪身子,和闻野靠在一起后主动解释:“太冷了,离得近可以取暖。”宋沅很擅长说谎,但这个谎言实在太烂了,闻野没有戳穿,他看着宋沅靠在他身边,把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放进外套口袋,停了一会儿突然说:“谈恋爱是不是要有昵称的?”
在想要和闻野相爱的那一秒,宋沅看了二十几部爱情电影,涉猎的剧情和地区十分广泛,从东南亚一直到北欧。里面有几部,宋沅看到一半感觉不太好,进度条一直拉到最后,发觉结局是两个人分道扬镳之后,宋沅冷着脸按了退出。但剩下的还是圆满的大结局。为了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宋沅列了一个表格,记录了每一部电影的相同点和不同点,最后总结出了两点:要一起沙子柔软的海滩,还要只有两个人才能叫的昵称。
“可以啊。”闻野垂着头玩宋沅的手指,回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宋沅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吃自己手指的醋,他靠着椅背,学着闻野的模样漫不经心地说:“那以后就叫你野子弟好了。”宋沅的回答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吓到闻野,他还垂着眼睛玩宋沅的手指,然后点点头,十分自然地笑着接话:“好啊,元宝哥。”
宋沅罕见地吃了瘪,好久没有出现过的胜负欲再一次涌上来,回到黔城的四个小时的车程,宋沅佯装自然地喊了闻野七次“野子弟”,闻野很给面子的每一次都笑着答应,然后再喊他元宝哥,大概因为场景太过怪异,司机偷偷从后视镜往后看了好多次。
回到黔城,宋沅跟着闻野去到他租的公寓,一打开门,宋沅就瞥见放在茶几上拆开的信封和粉色信纸,他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把还没进来的闻野堵在门口:“在我们家说谎是要拉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