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给他递了根烟被顾星燃避过了：“我不会。”
程平唔了一声，叼着烟看向他：“小顾，我可能就要不在这边干了。”
顾星燃闻言愣了愣：“怎么这么突然？”
“家里出了点事，得回老家了。”他吐出口烟雾，眉眼隐在灰雾中让人看不清神色“这正好要月底了，工资还是按之前的给你打卡上，就是得麻烦你再找找其他工作了。”
这事顾星燃也没法拒绝，只得说了两句还算漂亮的场面话，甚至还得谢谢他这段时间的照顾。
“你其实挺好的。”程平笑了下，眉心的褶皱也跟着折起来“就是这世上的破事实在太多了。”
顾星燃跟着嗯了一声，心里却在琢磨上哪再找个新兼职。
程平也不是话多的人，笑着摆摆手：“走吧，我这个月多给你三百块，自己吃好点。”他扬扬下巴指了指顾星燃手里的饼干“人家小姑娘看你这瘦样都心疼。”
顾星燃道了谢，转身往大门口走，那是一条很长的走廊，两侧的白墙上还贴着不少童趣的贴画，海绵宝宝哆啦A梦都笑的没有一点忧愁。
他在这里来来回回走过了两个春夏秋冬。
站在玻璃大门旁，顾星燃最后回头看了眼，程平坐在走廊那头，只剩一个微微弯曲的灰黑影子。
这世上的破事确实太多了，他们甚至来不及一一告别。
第二章：二十岁的小可怜
三点半的公交车不算拥挤，顾星燃和一群小学生分完了那包手指饼干，在一片哥哥再见声中摆着手下了车。
牛肉面老板看见客人先习惯性的扬了个笑脸，等看清人影腿肚子一颤，匆匆滚去后厨数面条。
“那个老板！”顾星燃一抬手“二百五！”
老板：...要不是知道你能吃我真揍你。
热乎乎的牛肉面上撒着一层翠绿色的葱花，加上辣椒油和老陈醋，那香味简直能忘记人间一切烦恼。
顾星燃呼噜呼噜的先解决完三大碗，吸溜着橙汁的功夫还不忘又加了两小菜。
“三百二？？？”
抹干净嘴的顾星燃吓得纸巾都掉了：“老板你黑店啊？？？”
老板强忍着锤爆他狗头的暴躁，狰狞的扬起个笑脸：“小伙子，你数数碗？二十五个哈，还有你这挖空了我整整一罐辣椒油半瓶子老陈醋我还没给你算呢！”
顾星燃面如死灰，僵着手扫完了二维码，背着黑包迈出沉重的步伐。
店老板心情也很沉重，准备打电话给媳妇蹬着三蹦子来送面送醋。
“小伙子啊。”老板拍拍顾星燃的肩语重心长“你这要真不是病就去做个吃播，既能吃还能挣钱，一举两得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