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魂落魄地走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街道,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曾经的那个家早就没有了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已经是无家可归了呢……
回想起他与唐纳德刚刚认识的那段记忆,具体的细节有些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他和唐纳德都是克洛德爷爷收养的小孩,那时候爷爷收养了很多像他们一般大的未成年的血族孤儿,孩子们每天一睁眼就是繁重的体能训练,那时候自己虽然还是胖乎乎的,但是各方面训练还都能跟得上。而唐纳德就没那么好了,他的身子很弱,有时候总是会被其他人欺负,这个时候自己总会出面保护着他。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去保护他,大概是因为觉得他很亲切吧。
孩子就是孩子,他的“英勇行为”得到了唐纳德的回应,从那以后唐纳德就成为了他罩着的“小弟”,整体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叫着他“亨利哥哥。”但是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只是有些内向的唐纳德变得越来越阴郁,脾气也变得越来越古怪,让他根本捉摸不透。
再后来,他们长大了,因为他是那群小孩中看上去最开朗最亲切无害的,所以爷爷让他从事间-谍这项工作,他辗转于各种人族与血族之间,为爷爷收集着各种他想要的机密情报。而唐纳德因为具有超凡的科研头脑就被爷爷安排到勒森魃研究院进行血族的科研工作。两个也就很少再见过面了,这一晃已经过去将近五十年了。几年的光影就能把一个人类变得面目全非,更何况是一个拥有两三百年寿命的血族呢?
他变了,唐纳德也变了,一手造成这一切的克洛德爷爷更是变了。他真的变得与曾经自己很喜欢的那本法国大作家雨果写的《巴黎圣母院》中的那个究极大反派克洛德·弗洛罗很像了,曾经自己还拿他的名字开过玩笑,却不曾想这些都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他曾经说训练他们是为了保护族人,让每个人都能拥有幸福的生活。他不怀疑曾经那个他看来慈祥和蔼的爷爷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是随着他拥有的权力越来越大,他非但没有见到他许诺的美好生活,他看到的总是十三族的各种人们倒在地上了无生气的面孔,他又说这是“成功必要的牺牲”。直到自己哄骗卡罗尔戴上那块智能手表之后,亨利这才知晓了他的意图,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也明白自己已经无形中害了多少人,巨大的负罪感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逃跑了。与此同时他也被爷爷视为已经没有用的“弃子”。
爷爷变成了贪婪自私的巴黎圣母院副主教克洛德·弗洛罗,而他和唐纳德又何尝不是那个被他收养的丑陋的钟楼怪人卡西莫多呢?
亨利从来没觉得这生命竟是如此的漫长且痛苦。他想大声喊叫把那种不良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可是这里毕竟是市中心,到处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甚至是同类。他还不想被人当做是精神不正常,他自嘲地说:“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当代人患上各种心理精神疾病的人的比例越来越高的原因了吧。情感根本都不能自在地发泄出来。”
“叮铃~”手机的信息提示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这个时候会是谁给自己发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