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心在和冷风离开了, 顺便带走那枚军章,说是会帮许宴交到金校长手里。
许宴继续在信息部轮班, 因为是实习生, 对轮班时间没有强制要求, 他和安然商量过后决定挤出一半的时间继续特训。
虫族密集的地区是不允许随便进入的, 之前有冷风带着他, 可现在他是一个人,而且又是金贵的军校生, 想要进到安全地方还真没那么容易, 最后还是安然大手一挥, 特许他在外沿区域活动, 美名其曰实地考察。
许宴一手神乎其神的“盲画”技术已经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再加上前段时间他也频频出去,倒没人对这有意见, 反而脑补了很多。
食堂大厅里,三三两两的士兵坐在一起吃饭闲聊,这是战时不多的可以放松的时间。
“我就说吧,什么盲画啊, 肯定是在画之前就偷偷做了很多前期工作,不然谁眼睛那么神, 能看到地底下的虫巢, 神仙啊?”
“理论上说,一个人潜入虫巢附近,如果够谨慎的话, 确实会比检测舰更容易得到数据,就是会比较慢。”
“可就算人家偷偷去勘察了,能不依靠任何检测系统辅助,徒手把那地下皇室似的五级虫巢画出来,我也服他。”
说到这里,其中一人左右看看,确定周围没人后,招手让其他两个人凑过来,低声说:“我大姑子的三表哥的侄子今年刚进军校,听说许宴在军校就是个风云人物,第一次阶段测试就被北校长相中,进了他的亲兵团,这次能来咱们军团实习,那可是北校长亲自指定的!”
“嚯!北校长的亲兵团!怪不得咱们长官这么看重他,原因在这呢。”
“哇塞,他之前还是omega呢,输给他的人岂不是想死?”
“啧啧啧,北校长明显有意栽培他,他也争气,这次回去啊,恐怕军衔要和我们平级了。”
类似的话题在军团和驻军里被广泛讨论,而许宴却没有太多的心思关注流言,他白天出去特训,晚上回来还要去值班。
既然已经决定走这条路,他就想好好把时间利用起来多学习。
战场半数虫巢已经被浇灭,大量的虫子尸体成了现阶段工作的重点。
放任这些尸体暴晒腐烂的话,很可能虫子还没清剿完,瘟疫就爆发了。
荣耀军团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每天都会有巡逻舰向地面喷洒消毒抑菌的药水,将战场上的尸体运输到固定的焚烧点焚烧。
这样做一来可以防止病菌病毒扩散,二来也可以断绝虫族的口粮,一举两得。
这天晚上,安然从另一个战场回来,刚好许宴晚上不用值班,两人久违地可以坐下来好好吃个晚饭。
“吃了这么多久的食堂菜,我嘴巴都要长茧子了。”许宴靠在安然肩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
“不吃食堂你想吃什么?”
许宴抱着人哼哼唧唧地撒娇,“你都多久没下厨了。”上次还是在刚结婚那会儿。
安然拖着人往小厨房去,嘴上却说:“可我想吃你炸的小鱼干。”
“橘子说你最近上火,不能吃油炸的东西。”
安然转头看他,“他说胡说你也信?”
“医生的话都不能信,那我信谁的?”
安然一改往常的沉静,“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吃小鱼干。”
许宴非常干脆地让步,“好吧,那我们一起下厨,你吃我做的,我吃你做的,公平。”
夫夫俩有说有笑地做了晚餐,饭桌上气氛特别好。
许宴夹起一块肉递到安然嘴边,“大宝贝,啊……”
安然眼神含笑,无奈摇摇头,张嘴咬住,突然肚子传来一丝抽疼,伴随着下坠的感觉。
见他顿住,许宴不解,“怎么了,不好吃吗?那给我吃,你吃别的。”说着他就凑过去,吻住安然的唇,舌头一勾就把肉从安然嘴里勾了回来。
边嚼边蹙眉,“这块有点老,给你换个嫩的。”
安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等待了片刻,那种下坠感逐渐消失。
许宴从盘子里找了最好的那块肉,手腕一转递到安然面前,只见眼前白影一闪,安然头顶上多了一对毛耳朵,忽闪忽闪地动着,就像在说“来咬我啊”。
许宴:“!!!”最近总是忙这忙那的,好多天没看到安然的耳朵了,好亲切!
安然回过神,正看到许宴顶着他的头顶看,抬手一摸,表情僵住了。
耳朵什么时候出来的,他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安然一脸受惊的样子,许宴以为他不好意思,更或许是怕他就是香香的事情被自己知道。
伸手拉住安然的手,许宴坐到他身边,抬头对着耳朵吧唧了一口,“真漂亮,别收回去了,我想看。”
安然心有疑虑,却因为许宴逗弄而没再细想下去。
晚饭后,许宴陪着安然出去例行巡查,到了这个阶段,各方各面都已经在有条不紊的运作,安然的工作节奏可以稍微放缓一些。
巡查了两个部门,许宴明显感觉安然的脸色不太对,等人少的走廊上,他伸手探了探安然的额头。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累了咱们就回去休息,有副官大哥和各部门的部长在,出不了什么事。”
安然蹙着眉,肚子坠坠的,让他有些在意,并不是多疼,只是这种感觉存在感太强,让他无法忽视。
他握住许宴的手,摇摇头,“陪我巡查完就回去休息吧。”
这种小事上,许宴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难得早睡,安然却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许宴一直留着他,见他脑袋上的猫耳朵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反反复复已经二十八回,可本人似乎完全没有发现。
他将人搂过来,贴着额头感觉了一□□温,有些偏高,“安然,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橘子过来看看?”
安然的呼吸有些急促,呼出的气息喷在许宴颈间发烫。
安然摇头,略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理智告诉他这种情绪来得不正常。
刚开始许宴问他,他还能摇头说没事,可后来情绪越来越烦躁,莫名的怒火中烧,连许宴碰他一下都想将人踢下床。
许宴见他越来越不对,坐起身,准备通知橘子过来,可刚打开终端就被安然拉住了手。
“我不要检查。”
安然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撒娇口吻。
每次生病都任性得像个孩子,许宴拿他没办法,将人拉到胸前揉揉脑袋,“最多半小时,半小时后你要是还没好,我就要叫橘子了哦。”
“阿宴……”
安然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不太对,说不上哪里不对,就是不舒服。
“嗯?我在呢。”
安然的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哼哼唧唧地说:“肚子难受。”
许宴心都要化了,这平时不撒娇的人撒起娇来,效果不要太强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