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他之前都没注意到,一个老师单独对一个学生有偏爱本身就一件不公平的事,很容易会被别人在背后议论。
有点难搞,零算了算自己的年龄,他现在才上高一,如果出个什么流言蜚语,方初肃说不定就被调走了,那他还攻略个什么? 看来还是要从长计议。
想明白的零朝班长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目光,然后继续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书本上。
还想再和零说几句话的班长:“……”
稳住的零就没再敢去找方初肃,放学后还跟着班长跑了。
本来还想跟零说自己晚上有点事的方初肃表情一凝,在对方中规中矩婉拒掉以后的接送问题后,他心里瞬间就不舒服了起来。
白天不能搭话,晚上睡着后,零就可了劲的粘人,抱着方初肃不撒手,撒娇卖萌求睡前故事。
连续好几天梦到自己的学生,方初肃慢慢就从刚开始的不敢置信,变成了后面的坦然自若,甚至连零身上的小裙子都不足以震惊到他了。
“老师,”躺在方初肃腿上,零顺手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抱好,“我想听故事。”
可能是继承了王鸣渊讲故事的本领,方初肃讲的故事也都很有趣,有时候零能缠着听一晚上都听不够。
反正是梦,在梦里一晚上不睡也没关系。
就这样又过了一星期,零白天不再去找方初肃,而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把班里的作业一交就走了,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也婉拒了任何特例。
然而到了晚上,他就变成了各种粘人的小猫咪,宛如精分一般哼哼唧唧求抱抱,偶尔还要调戏一下没有记忆的方初肃。
对于零的改变,班长表示非常的喜闻乐见,心情看起来都比前几天好多了。
与其相反的是被突然冷落的方初肃,按理说晚上被一个只认识几天的学生粘着撒娇,怎么说也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接受了,甚至还会因为白天零的疏离而不开心。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落差感让他莫名有点难受。
其实他来当老师主要是为了治病,由于某种原因,他很难去对某件事情产生属于自己的情绪,这是他第四次产生如此强烈的感受。
第一次是他刚来的时候,听到前任语文老师指着那个孩子的照片对他说,这个孩子很可怜,他当时就在想,他不应该这么可怜才对,应该有个人宠着他才对,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次是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他当时就在想,这孩子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需要好好照顾才行呢。
第三次是他第一次梦见那个孩子,行为举止充满了对他的亲昵与依赖,他在想,好像应该是这样的,然后又想,做出这种梦和拥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是……变态吧?
第四次就是现在,方初肃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到坐在操场上的零,心底满是失落,外面那么晒,为什么不上来找我呢? 如果他们像晚上那般熟悉,这个孩子是不是就会来找他了呢?
打了个喷嚏,零给自己扇了扇风,讲真的,如果天再这么热下去,他很有可能撑不了几天,就屁颠屁颠的跑去找方初肃蹭空调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心心念念了好久,零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刚回到教室就看到方初肃站在教室门口,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零好像在这一眼里,看到了股委屈的意味。
应该……不会吧?
零算了算时间,他和方初肃好像才认识了十几天?
而且还有一半的时间都没怎么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