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见面
地下室。
这是唐歆儿熟悉的处境熟悉的味道，也带着她永远都不愿意想起来的记忆。她的手脚被绑缚着，因为淋雨而发烧的缘故她的头昏昏沉沉的，她幻视着四周，忽听得背后有人问，“你在找谁？”
那人身上的温度极低，他的双臂从背后环住唐歆儿，额头抵在她的肩膀，“不回答我吗？你是在找我吗？”
“顾瑾轩，你要做什么？”唐歆儿觉得不安，她觉得顾瑾轩不对劲。
如果她能看见顾瑾轩，她会明白这个男人的眼底，全是疯狂。
他的理智，在唐歆儿倒下的时候被燃烧殆尽。
“我要做什么？”顾瑾轩喃喃，唇角勾起诡异的弧度。他离开唐歆儿，不知按了什么，只听得“咯”一声，灯光聚集在了黑暗的一点。
唐歆儿瞪大眼睛，眼泪夺眶而出。
“别哭。”顾瑾轩在唐歆儿面前半跪下身子，为她擦去眼泪，“你现在见到他了，他已经不能够为你看病了。”
“顾瑾轩！你是疯子吗？！我根本……我根本没想……”唐歆儿颤抖着嘴唇，绝望、无助、恐惧扭曲了她的面容，她从来都不知道，这才是顾瑾轩……
那被灯光汇聚的一点，是一个巨大的承载着福尔马林的玻璃容器。容器里的那个人，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可那人的四肢被齐齐的斩断，赤裸的身体上，尽是疤痕。
“他早死了。”顾瑾轩仰头看着他的公主，声音冷漠，“一年前就死了。你想见他，我就带你来，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舍不得拒绝。”
“褚医生……不是你的……朋友……吗……为什么……”唐歆儿咬破了自己的下唇，铁锈味充满了自己的口腔。
“他让你离开了我。”顾瑾轩站起身来，温柔地解开了唐歆儿的束缚，“你病了，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