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见她怔愣,转脸又落下了泪:“呜呜呜小姐您受苦了……”
“我这是在哪儿?”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显然并不是在她的闺房。
锦瑟抽抽搭搭地边哭边说:“老爷说您败坏门风,要将您卖给杀猪的张屠户,先让您在庄子上养伤,伤一好就嫁过去……”
齐蓝沁浑身一震,不敢相信父亲竟然会这么无情,那母亲呢?
锦瑟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又道:“夫人不同意,被老爷禁足了,奴婢出来的时候,听说夫人晕倒了……”
千疮百孔的心在听到母亲的消息时还是会疼痛,她捧着心口默默垂泪。
这世上若说还有什么可挂念的,那就是真心疼爱她的母亲,可她不孝,连母亲一面都没有见到就被送到了这里看管。还有一个,那就是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小世子,她答应了姐姐要将他照顾长大,如今不得不食言了。
那张沾满血污的皱巴巴的休书还躺在烛台边,她瞳孔骤然放大,心上再次袭来一阵猛烈的紧缩。
“锦瑟,我饿了,你给我煮点面吃好么?”半晌,她若无其事般吩咐。
锦瑟高兴的不得了,连连答应:“小姐您等我,马上就好!”
锦瑟走后,齐蓝沁打开衣柜,换上了一身桃粉色纱裙,长发披散在脑后,脸颊上的伤痕被清洗干净涂了药,唯有那一个清晰可见的“贱”字,大喇喇地刺进她的眼中。
她执起烛台,点燃了床边帷幔。
“不好了!走水了!”下人们大喊。
锦瑟端着一碗热汤面企图冲破别人的阻拦,哭喊道:“放我进去!小姐还在里面!”
漫天的火光中,牧亭煜冲进院子,听到的就是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