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原本想说“本来就不和”但主子一脸悲伤就别给她添堵了,把话咽回去,点点头,扶着木兰进门又梳妆一番。
半晌,木兰打扮地精神奕奕,出了秦王府的大门,上了马车后,坐在萧天赐对面看着轩窗上的帷裳出神。
萧天赐见木兰焕然一新,白色狐毛大氅里是一袭白色襦裙,仙气飘飘的样子甚是养眼。
他跟木兰同在南境抗敌两年,是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的袍泽,常看到的是木兰满脸灰尘和鲜血的样子,却鲜少能见到如此盛装时。竟有些惊艳的意味在心头。
但他心里对自己生出的感觉很是抗拒,他该厌恶她、唾弃她,甚至羞辱她,怎会生出淡淡的欣喜?而他又为何对木兰是欣喜之感?他一时想不通,便不再去想,靠在车厢上闭眼假寐。
车厢内顿时寂静无声,陷入前所未有的平静中去。
木兰忽然记起来,昨夜萧天赐不在她房中,那初夜的落红可怎么办?要知道,女子的贞洁全在落红的帕子上,若是没有这方帕子证明清白,她怕是今天有去无回。
想到此,她拢在袖口里的手心顿时冒出了冷汗,神色也不复往日平静。
寂静的车厢内,几乎落针可闻,木兰的气息陡然转急,对于会武功的萧天赐来说,自然不难发现。轻轻掀起眼睑,对面女子的小脸煞白,没有一丝血色,似是在担忧着什么,黛眉也蹙了起来。一脸的惶惶不安,竟叫他心头一颤。
他蹙了蹙眉,狠狠压下这股情绪,轻哼一声,冷冷开口道:“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木兰被他的忽然出声又惊出一身冷汗,抬首对视,眸中尽是慌乱,竟叫他看得心里一紧,仿佛心脏被人攒着一般的难受。
撇过头,他冷冷地道:“说吧,何事惊慌?竟叫你如此失态?”语气中充满了冰冷和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