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天生看到元帕先是松了口气,随后意识到什么,睁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侧头看了眼嬷嬷,露出不解之色。
他昨夜明明用重金贿赂了嬷嬷,请她临时换一块带血的元帕,为何今日嬷嬷呈上的竟然是白色元帕?但他现在没有太多时间考虑,忙出声劝慰道:“六弟稍安勿躁,也听听弟妹如何解释嘛,万一是个误会,解释清楚也就没事儿了。”
惠妃娘娘原本挺满意这桩婚事,木兰的家世背景自不必说,够资格当她儿子的正妻,但女子的贞操何其重要?这不仅关系到秦王的面子,还关系到她在宫中会遭人白眼。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木兰恨声道:“真是没想到,木王府的幺女,竟然是个不贞不洁之人,真是枉费我一片苦心助你登上秦王正妃的位置。你现在还有什么脸说你爱秦王?非他不嫁?”
想当初,要不是木兰哭着来求她说非秦王不嫁,她又怎会将正妃之位给了木王府的人?满朝文武那么多重臣的女儿都想嫁给秦王,最后因为自己的偏袒,说动了秦王,这才让儿子松了口,答应下这门亲事。如今倒好,此女竟然是个不知礼耻之人,还未成亲便与野男人苟且,做下此等令人厌恶之事,简直肮脏的可怕。
想到这,惠妃厉声道:“说!奸夫是谁?!”
木兰看着昔日疼爱她的惠妃,正一脸痛心又厌恶地看着自己,心里别提多难过了。惠妃是萧天赐生母,心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的。可她木兰也是全副真心侍奉惠妃这个准婆婆的。如今仅凭一方元帕,便定了她的罪,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着实叫人心寒。
但即便被人误会,木兰也没丢木王府的脸,仍旧跪得笔直,宁折不弯。使劲抿着唇,不再发一言。何必解释呢?只要萧天赐不肯承认昨夜没留宿房中,她便是被扣下了一顶不洁的帽子。从此以后,再也无法摆脱这个头衔,只能过着被人唾弃的日子。
甚至,她的不洁名声还会影响远在云南的木王府和木家军,会让疼爱她的爹娘兄长蒙羞,受人诟病。木家军的军威和士气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这个罪名成立与否,全在萧天赐一念之间。
萧天赐始终目视前方,仿佛殿中发生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只是眼角余光瞥到的那抹跪得笔直的白影,看起来甚是单薄,心里仿佛有一只大手在抓挠一般让人备受煎熬。
他闭上眼,硬下心肠,默不作声,任由事态发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