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瓷器（3）
木兰三人经小宦官带路，来到殿外的台阶下，这里是贺礼的第一次搁置地点，也可以说是案发源头。
木兰扫视一圈周边环境，沉吟道：“百官进献的贺礼都是从宫外带进来，由执事小宦官们一路抬到陛下面前的，这期间不会入库。所以，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可以让他们动手。”
子晋点头，赞同道：“而且这期间动手之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动，难度可想而知。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瓷器换掉不被人发现？”
一贯温和表情的秦王，摸着下巴思索道：“很简单，谁最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东西，谁就有作案的可能，因为兹事体大，幕后主使必以重金相诱，宦极有可能把持不住而接下这个任务。所以，只要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一一审问便好。
三人都赞同，立刻派小宦官去将抬贺礼的宦官召集起来。
殿前已经点燃了第一炷香，百官也是心思各异，其实有人已经看出了事件的本质但却缄口不言。家眷们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自己男人的脸色凝重也知此事不简单，纷纷垂首不言，防止祸从口出。
藩王们虽然面上没露出什么，但心中却已经开始观望。都说太子无德，六皇子荣登宝殿的希望最大，但今天这场局明显是有人在故意坑秦王，如果处理不好，太子做了好人，秦王被叱责，很有可能失去辛苦得来的一切。最终渔翁得利者是谁，众人心里都有数。
宴席上百官心思各异，宴席之外的大殿廊下跪了一地的宦官，三人坐在椅子上谁也没开口，都静静观察着宦官们的表情。
这里的宦官因为都是在殿外伺候，根本不知道殿内发生了什么事，而真正动手之人，必然会很紧张，一眼就能从表情上看出端倪。
天气很冷，遍地冰霜，其中一个小宦官额头和鼻尖竟然冒出冷汗。
木兰勾唇看了秦王和子晋一眼，上前一步，将小宦官揪出来，扔到掌事宦官面前，道：“就是他，给我打！”
小宦官一个劲儿的喊饶命，三人都没有饶过他的意思。见求饶不管用小宦官把心一横，大声道：“我说，我都说，别杀我！”
木兰扬手阻止掌事，一把揪过小宦官问道：“说！一个字也不许落下！”
小宦官一五一十地将事情道出来，原来他昨夜就被守门禁的陈东南以重金相诱，对方说事成之后还有双倍的好处，他经不住诱惑，这才以身犯险，犯下了重罪。
子晋立刻带人去抓了陈东南来审问，陈东南则说这件事是小翠来找他帮忙的。对方给的好处费太多，他一时没忍住就答应了。
木兰怔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件事竟然跟太子府有关。这还怎么往下查？看了秦王一眼，秦王疑惑道：“怎么？”
木兰低声道：“小翠是太子侧妃的陪嫁丫头，这件事还如何往下查？”
子晋不满道：“不查，秦王和王妃就要背下这个黑锅，在文武百官面前成为意图谋反之人，孰轻孰重，请王爷和王妃三思啊！”
木兰摇摇头：“不，这件事肯定跟太子无关，因为刚才太子曾经为我们求过情，还让父皇彻查此事。如果真是他做的，应该是落井下石才对，他怎会反其道而行之？”
秦王赞同道：“不错。如果真是他做的，求情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子晋叹息着看了看天，道：“时间应该过了两炷香，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细细思量，不如就将查到的结果上禀陛下，让陛下裁度吧。”
二人没有反对，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相视一眼，点点头，三人同行回到了殿前复命。
陛下见三人回来，问道：“怎么样？你们三人可查到什么线索？”
秦王抱拳一礼，指着跪地上的侍卫和小宦官道：“禀父皇，事情已经查明，正是此二人勾结，换掉了儿臣进献的瓷器，这才触怒龙颜让父皇震怒。儿臣不敢擅自做主，将二人带至殿前请父皇定夺。”
陛下问秦王道：“可有问出是受何人指使？”
秦王看了眼太子，但没有回答。
陛下疑惑道：“为何不回答朕？”
秦王垂首，抱拳道：“儿臣斗胆请求父皇将此事压下去，不要再提。既然已经查出真相，还了儿臣清白，受谁指使就不重要了，还请父皇不要再查下去了。”
“荒唐！他们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构陷你？还不是受了主子的差遣？”说着，陛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宦官和门禁侍卫，厉声道，“大胆奴才！你们是受何人指使？敢换掉秦王进献的瓷器？”
小宦官身子一抖，恭敬答道：“回陛下，是他。”说着，拿手指着身旁的门禁侍卫。
陛下又看向门禁侍卫，侍卫感觉如芒在背，缩了缩脖子道：“回陛下，奴也是受人指使，那人叫小翠，是太子侧妃孙氏身边的陪嫁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