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呵。”
戚溟缓缓站起身，扶着腿。
走近之后，赵雍闻到他身上的酒味。
“我想清楚了，过往的那些一笔勾销。”
“赵雍，你没有资格介入我们之间的恩怨。”戚溟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决定，不然不会带着这些文件来。
“我和她之间，最后还是要由我们双方来裁断。”
“她现在没有醒过来，没关系，我可以等。”
戚溟从来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谁说过话，为了她，是第一次。
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他在这今天已经想明白了，准确的来说在她制造车祸要和他一起去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明白了。
他不能没有她。
赵雍狐疑的看着他，戚溟继续说完接下来的话：“我们离婚了，我不会再强制她留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不能让她就这么躺着一辈子，我欠她的。”
“所以。”戚溟拿起桌面上的文件，递给赵雍：“这是当年华氏和如今夏氏的所有资产，我全数奉还，只换一个机会。”
他字字玑珠，比以往做任何商业决策的时候都要坚决。
赵雍不是没有动容：“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戚溟将手中的文件交到他的手上，这就已经是最好的条件。
“无论她醒不醒过来，这些都是她的。”
赵雍犹豫了很久，他上楼在华茗琪的房间里思忖了半天，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抉择。
华茗琪对戚溟的感情，从一开始就轰轰烈烈，哪怕是如今毁灭，也如此悲壮。
可是正如戚溟所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最后都只能交给他们自己来了解。
医生也说，病人有可能是自己不想醒过来。
当病人自己没有求生欲的时候，旁人再怎么努力都是在做无用功。
赵雍从小和华茗琪一起长大，互相了解，是家人一样的存在。
可是如今，他竟也猜不透她究竟是怎样的心思。
犹豫过后，赵雍最后让戚溟带走了华茗琪。
回忆里，华茗琪吵着要嫁给戚溟，但当时得到很多人的不看好，就连华茗琪的父亲也没有点头。
最后是华茗琪哭着闹自杀，差一点就真的抢救不回来了。
他想，当年她死都要嫁的男人，如今尽管是不愿意醒来，也只会是因为这个男人。
赵雍抱着华茗琪下楼，亲手将她抱进戚溟的车里：“戚溟，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戚溟面色沉重，只有在视线落在她身上时才会露出片刻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