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把你抱过来。”他声音低沉,如一声响雷,在余艺心里炸开。
“嗯?”他傻愣愣抬头看易元衡,发现他没有往常愤怒的神色,更加摸不准他的想法。
易元衡揉揉他的脑袋,无奈把他横抱起来,又放回床上。
“我、我回去了。”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易元衡,绞动着手指尽显他的无措。
易元衡……他怎么可能这么温柔?
难道是想到新的招式折磨自己?
想到这个,恐惧如同爬虫向四肢百骸爬去,他吓得浑身发抖。
“你想回哪儿?”易元衡按住他的肩膀,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悦。
余艺对他的情绪向来敏感,恰好捕捉到这一丝不悦,即便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还是马上缩着脖子给他道歉:“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易元衡心中百味杂陈,告诫自己不能心急,换成谁被苛刻了两年,也不能立刻放下心防。
他在余艺身旁坐下,握住他白皙的小手,尽量放缓声音跟他说:“以后你就住这儿,我找时间帮你把东西收拾上来。”
“不用……”他急忙挥手,想说他不用住这儿,话到了喉咙口却不敢说出来。
这里是易元衡的家,自己住哪儿都是他说了算,没有资格说不。
只是他今天如此反常,究竟是怎么了?
从结婚到现在,他从未正眼看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另一个人,如果不是迫于余家的势力,易元衡早就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吧。
呵,说到底,这一切又何尝不是他咎由自取。
两年前,余家接连完成几个大项目,他所谓的父亲设宴庆贺。
余艺作为不受宠的私生子,本是不该出现在宴会现场。
碰巧那天是他的生日,他只是想偷偷去宴会上拿一块蛋糕,跟自己说一声生日快乐,却被视他如仇敌的大哥余钦发现,当众骂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命佣人把他拖出去。
其实,这么多年在余家没尊严地活着,他早就习以为常,并未把余钦的话放在心上。
可就在那时易元衡出现了。
他站在余艺身后,足足高了他一个头,英气的剑眉下,是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英挺的鼻梁和薄唇勾画出好看的线条,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给整个人添了几分冷俊。
在场的人,只有他不怕得罪余钦,站出来维护余艺。
也许从未被温柔以待的人,仅有一点温情就足够让他动容。
那一刻,易元衡仿佛带了一束光,温暖和煦,照亮余艺的生命。
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沦陷在他温柔的笑容里。
可是,他是余家养的废材,困在一方天地里,压根无法接触易元衡。
直到不久后,他听说易元衡生意上遇到困难,到余家求他父亲余宗源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