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山也想起来,三年级他转学过来的时候和他做同桌,一开始不太敢和他说话,可能是那时候他看起来很沉迷学习——他打小就学习任务重,打基础阶段向来艰辛——也不是外向的性格,对交朋友不热衷,无法对新同桌表示热烈欢迎。
但是他主动递小纸条了,这可是他给他的专享待遇。
“我对你一见如故,”祝青山和他说,“你那天穿的白色衣服应该是酸奶味,但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是甜味,确切说那不是衣服的味道,是你给我的感觉。”但是他总不能说,你看起来真甜,那对三年级的顾易而言超纲了。
“这么奇怪啊,”顾易瞪着天花板,然后想起来,“可能是小时候那件事吧,你没忘记过我。”
“我也觉得……因祸得福。”
“我记得小学毕业我要回S市的时候,你哭得惊天动地,把大家吓得,不知道以为我死了,”顾易突然说起,接着笑到肩膀发颤,“小时候能哭一点,我现在都没机会看你哭。”
想了想,又补充:“也没有,现在在床上也很能哭,哭也那么好看,爱死你了。”
祝青山:“……”
他故作深沉地叹气,继续道:“那时,一团乱,我估计我的电话再晚一点打到你家,咱爷爷奶奶就要报警让警察来逮我了。”
祝青山略窘:“你记那么清楚……”
“那时我的手机快被打爆了,这阵仗我第一次经历,印象比较深刻,”顾易顿了顿,笑出声,“你给了我好多第一次,我记的都很清楚。”
在他奇怪的停顿下,总感觉这句话有点颜色。
“那好像也是我们唯一一次打电话到天亮,”顾易沉吟片刻,自己点头肯定,“对,把你哄好你就睡着了,我没敢挂电话,怕你醒了找不到我又哭。”
你都知道,你不怪我
“嗯……如果不是那次,外公外婆就要反对我们谈恋爱了,”祝青山跟他说,“他们不接受这种事,又怕我像小时候一样,所以不管。”
顾易笑了笑:“是,我也觉得,就算是也必须是我,换别人不行,我第一个揍他。”
祝青山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然后又没有说出口,只在心里想,他从来没想过求取爱情,因为对象是他,一切才水到渠成,甚至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顾易突然转头看向他,笑着问:“你还记得那时我怎么哄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