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承栋在心里“靠”了一声，心说自己突然尴尬个屁啊！
程辰杰看着他的动作笑了。
这人忙里忙慌的时候，特别像失去了方向的小仓鼠。
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我说，挺帅的，跳舞的时候。”
李承栋拽了一块纸巾擦了擦脸，想着要不要再把嘴上弄弄，闻言轻轻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不帅？”
“嗯，什么时候都帅。”
程辰杰看着他：“做题的时候，说笑的时候，给咱班人打掩护的时候，看不过去帮别人出头的时候……”
“以及，每次跟我闹的时候。”
他声音很轻，一开始还有点犹豫，但后面越来越清晰。
李承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但他整个人被冻了好一会，这时候脑袋罕见的有点懵。
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程辰杰想要说什么，内心却连连否认。
怎么可能呢？
然而还没等他否定两秒钟，身边的人又开了口。
“所以，这位怎么样都特别帅的大帅哥，有没有考虑过……”程辰杰顿了一下，看着他道，“交个男朋友？”
李承栋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张了张口，对上程辰杰望过来的眼睛，心跳的飞快。
他的表情还带着点茫然，程辰杰狠了狠心，觉得自己不说清楚的话，这人还能兀自懵逼好一阵。
“李同学，我跟你表白呢，能不能给点反应？”程辰杰伸手，像往常一样弹了下他的脑袋，复又认真道，“我说我喜欢你，介意有个男朋友吗？”
李承栋：“啊？”
他下意识的抿了抿唇，等尝到唇瓣上的口红味才倏地反应过来。
他没有做梦。
程辰杰真的在跟他告白。
他抓着手里的纸巾胡乱擦了下嘴上的口红，又抬起头来，像是终于明白程辰杰说了什么：“你认真的？”
程辰杰点头：“很认真。”
对你的事，我什么时候不认真？
“可我……”李承栋垂下头，本就有些凉的手，下意识拽了下衣服拉链。
程辰杰知道他这个小动作。
每次李承栋纠结什么事的时候，他就会拽着拉链，直到想通。
程辰杰眸光暗淡下来，轻扯了扯嘴角，突然待不下去了，他近乎悲观的否定了自己，觉得这人一定会拒绝。
“如果……让你为难了的话，你就当我今天……开了个玩笑吧。”
他看了李承栋一眼，抬脚就往洗手间门口走。
“哎——”
李承栋伸手就拦住了他。
虽然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直觉不能让这人出去。
“你这臭脾气，我说什么了吗你就当开玩笑，以为我是鱼，七秒记忆啊？”
程辰杰愣了愣：“那你……”
“我就是想说……”
李承栋看着他，又垂下眼，“就那什么，我、我脾气有时候特别倔，还老是闹你，你……我就是怕答应了你，你会不会有一天会烦我？”
程辰杰眨了眨眼，听明白眼前人说了什么，又低声笑了起来。
“没事，你使劲烦我，烦我一辈子都行。”他凑近李承栋说，“男……朋友。”
李承栋作势要打他，程辰杰抓着他手躲开，又问：“怎么这么凉？”
“这种天，你穿个短袖试试？”
“那快走吧。”
程辰杰嘴角的笑意还没淡下去，虽然他特别想跟男朋友多待会，但也不能冻着男朋友：“演播厅暖和。”
“嗯。”李承栋点了点头，说，“口红没擦干净，我再弄一下。”
“你等等……”
程辰杰拽住他，李承栋一愣神的工夫，这人朝他垂下了头：“我帮你。”
李承栋：“…………”
厕所再怎么没人，也不是个卿卿我我的好地方，李承栋红着耳朵把人拽出来，内心庆幸还好没人进来。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了拐角处的宋辞和林淮。
那两人站在一起，满脸笑意，不知道凑在一起说了什么。
因为背对着他们，所以宋辞和林淮并没有看见他俩出来。
有个要上厕所的男生走过来，到林淮的身边又被他叫住。
“同学，前面男厕所里有阿姨在打扫卫生呢，去楼上吧。”
男生：“……”
程辰杰、李承栋：“……”
男生是高一的，虽然知道高二有个不好惹的学长，但因为平常不关注贴吧和荣誉墙，所以并不认识林淮。
他抬手一指前面，特别单纯的问林淮：“他们怎么进去的？”
林淮和宋辞一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