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问：“小姨她……真这么说？”
宋辞这会儿缓过来了，笑着眨了一下眼：“你猜。”
“……”
林淮呆呆的任他牵着，还颇有些不可置信的往宋晓容的房间瞥了一眼。
直到坐在宋辞的书桌前，他周身的寒气退却，温热的血液从心脏流到四肢百骸，他才缓过神来。
“小姨她……”
宋辞扑上去亲了他一口。
他还是难过，却没有之前那般特别伤心的感觉了。
他也能理解宋晓容的顾虑，甚至自己一度想过，能不能跟林淮长久。
然后宋辞得出的结论就是——
他好不容易谈到手的恋爱，凭什么要放开？
所以他把宋晓容的话杂糅在一起，以另一种方式告诉了林淮。
理论上来说，没什么问题。
可林淮也没什么好骗，他抱着宋辞亲了会，慢慢退开一些，额头抵着宋辞的，轻声问：“怎么说的？”
宋辞目光落在他哥的衣领上，上面有他之前的写过的字母。
他盯着字母看了好半天，又说：
“就随便聊了一下，小姨其实没怎么反对，她说，如果我们可以坚持，以后就不会说什么了。”
林淮歪头：“真的？”
“真的。”宋辞嘶了一声，看他，“我说的话，你都不信吗？”
“信信信！”
林淮轻轻抱了他一下，说：“就是不知怎么回事，有种大反派抢了别人家小少爷，还死皮赖脸占了领土的错觉。”
宋辞：“……”
宋辞慢慢松开他，拿起手机调出录音机，举到他哥面前说：
“来，你再说一遍。”
林淮挑眉看着他。
宋辞看他无动于衷，想了会又撒娇似的叫了声：“哥——”
“……”
林淮没辙了。
他没好气的坐回位置上，丧权辱国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看着宋辞站在旁边保存上传加偷笑。
宋辞可能是真不知道惹火为何物。
也许是因为这两天心情沉闷，他特别想换个方式转移一下注意力，这会儿便可劲的逗他哥。
林淮忍无可忍。
这会卧室里又没别人，两人闹着闹着，就闹到了宋辞的床上。
宋辞气喘吁吁的按住他爪子：“青天白日的……我不闹了不闹了。”
林淮白了他一眼。
你说不闹就不闹，那被你挑起火的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不过到最后，他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翻身侧躺在了宋辞的身边。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一时间，卧室里只有空调还在兢兢业业的发着声音。
宋辞盯着天花板看了会，一只手轻轻捏着他哥的手指。
他说：“昨天是小年。”
林淮应道：“……嗯。”
“赵姨买了很多好吃的，”
宋辞掰着指头数，“有小蛋糕，有水果，有年糕，有糖瓜……好多好多。”
他又把胳膊垂下：“可我们什么都没动，赵姨不知道我们怎么了……小姨好像也生病了，我却忘了问一句。”
“我不是说自己怎么怎么样，就是觉得我这个样子，挺不孝顺的。”
他话音里带着点自嘲，说给林淮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林淮侧头看他，片刻后，按着宋辞的头把他抱在了怀里。
这两天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平心而论，宋辞无疑是最煎熬的那个。
他把自己放在了最前面，想着让所有的事情维持在一个平衡支点，却忘了他还拽着另一个人。
他不想松手，最终的结果就是，两人总会一起掉进水中。
好在宋晓容推了他一把。
林淮突然有些庆幸，庆幸宋辞有个这么好的小姨。
她在宋辞最无助的时候，扛起了这个家，又在宋辞最迷茫的时候，什么也没责备，交给了他自己抉择。
他最不幸却又最幸运。
林淮轻轻勾了勾宋辞的手，转头说道：“……老一辈有个传统。”
宋辞不明所以，转头看他：“嗯？”
“在我老家那边，听姜爷爷说，从小年开始，直到大年初二，都叫过年。”
“啊……”宋辞还是没明白，“这个年过得这么漫长吗？”
林淮被他逗笑了。
“我不是说这个……”他说，“我的意思是，按这个说法，今天也是过年，所以那些东西，都可以再准备。”
宋辞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做？”
林淮看他：“试试？”
“啧。”宋辞说，“也不是不行，但我就是担心……”
“没事，有我呢。”
宋辞坐起来：“那现在去吧。”
林淮伸手揽住他的腰：“不急，这才几点？先陪我睡会。”
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