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我出柜了
林淮拿着餐具从厨房出来，瞥见宋晓容微顿了下，又说道：“……刚刚做好，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赵姨还是笑眯眯地：“看着卖相就不错，不挑，我不挑。”
宋晓容一头雾水。
她略有些茫然的洗完手，接过宋辞递过来的筷子，然后听见令她头疼的小外甥来了一句：
“过年快乐。”
宋晓容更茫然了。
今天腊月廿四，不前不后的，过得哪门子年啊？
自己睡了一觉，时代都变了吗？
倒是赵姨先反应过来：“过年好啊！过年好！我记得我小的时候，大人从廿三就开始过年，又是收拾，又是准备各种年货的，可热闹嘞。”
她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林淮：“欸，我记得小淮以前，不就住在西边小镇上嘛？”
林淮点了点头：“……对，差不多从廿三开始，大人们就开始过年了。”
赵姨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宋晓容沉默地听完他们的对话，这才抬眼看向宋辞和林淮：“这一桌子菜，你们两个做的？”
宋辞刚要张口，想重点夸赞一下他哥无所不能的手艺。
就听林淮突然来了一句：“嗯，宋辞现学的，他学的挺快，有好几个菜都做的不错，比如这个和这个……”
“……”
宋晓容抬头，怀疑的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看来看去。
秉承着给他哥面子的想法，宋辞兀自琢磨了两秒钟，点了点头。
“尝尝呗。”
他接过勺给宋晓容盛了一碗汤，又开口道：“……听你嗓子有点哑，这汤的味道刚刚好，你多喝点。”
说完他又给赵姨弄了一碗。
宋晓容接过来的手顿了顿，又极轻极轻地“嗯”了一下。
她自己厨艺不行，也从没要求过宋辞学这学那，甚至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尝到宋辞参与了一手的饭菜。
虽然她知道，这桌菜有百分之八十的成分不是宋辞做的。
自己家的基因，她还是了解的。
也许是在赵姨面前，三人默契又沉默地略过了那个不愉快的话题，宋晓容终于忍不住“尖酸刻薄”了一下。
“还没开始动筷子，你就一个劲的劝我喝汤，诚心不让我吃饭了是吧？”
宋辞微微一愣，下一秒，眼里盛满了笑意：“哪儿能呢？”
他又说：“我就是觉得，这汤是真的不错，不多喝点多浪费？再说了，你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宋晓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行了，当我看不出来啊，就你？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地占人家小淮便宜呢？”
宋辞摸了摸鼻尖。
林淮伸出脚，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宋辞，又换来那人的恼羞成怒。
宋晓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低下头尝了一口汤。
她原本没想着怎么，结果入口的时候，发现味道竟出奇的不错。
大概是照顾到宋辞的口味，汤里葱姜蒜这类都没放，味道却仍旧香浓，小姨饿了半天的胃终于暖和了起来。
她那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一瞬间所有的沉默和尴尬，都被抛诸脑后，饭桌上终于开始有说有笑。
饭后，赵姨抢着把所有的活都给揽了过来，赶着宋辞他们去客厅看电视。
宋辞抓着沙发上的抱枕玩了会，又抬头问忽然咳嗽的宋晓容：
“……吃药了吗？”
宋晓容摇了摇头，正想说药还在柜子里放着，就见林淮打开抽屉，把她要吃的药拿过来，问：“这个是吗？”
小姨原地憋成了个茄子。
“嗯，对……谢谢。”
她抬手接过来，三两下拆开包装弄出两三粒药，又忽然发现，自己动作太过迅速，温水都没准备。
“……”
她正要站起身，林淮又端着杯子走了过来，把水杯放在茶几上。
“我试过，水温刚刚好。”
宋晓容：“……”
可能她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太过于精彩纷呈，把宋辞都给看乐了。
她的小外甥左手搭着沙发扶手，轻轻笑起来。
林淮转头，无辜地看了他一眼。
宋晓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又低声说了句谢谢，把药给吃了下去。
等她吃完药，宋辞才开口问：“过年那两天忙吗？”
“……有几个饭局。”宋晓容说，“但年三十晚上还是在家的。”
她左手搭在杯沿上轻轻敲着，又像是一种无名的沉默。
宋辞点点头：“嗯。”
良久后，他又补充道：“……应酬少喝酒，实在不行就推，别太死板了。”
小姨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小外甥心里留下了一个死板的印象。
她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宋辞，结果宋辞一脸理所当然。
宋晓容没好气的摆了摆手，开始着手赶人：“行了行了，你们就别管我了，学校总共才放了你们几天假？作业做完了吗，题库刷完了吗？”
她话题转的太快，宋辞愣了愣，又忍不住提醒她：“我们昨天才放假。”
“学习哪一天不是学？别觉得自己能天天考第一就了不起了，人外有人，天外还有天呢，等你……”
小姨说着说着，又突然卡了壳。
她猛然间想起，这里天天考第一的孩子，好像不止宋辞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