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昏昏沉沉的,好像又落到了什么泥沼之中,软软的。沈念之睡眼朦胧的,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睁开了眼睛。入目的竟然是一张雕花木床,而他就躺在这房间中不远处的小榻上。那木床上似乎是有人,而且还是两个人。沈念之几乎在瞬间被吓醒,神智又恢复了清明。
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的木床,床上的锦被是藏蓝色的,上面还绣有白色的仙鹤,活灵活现的,煞是好看。他当时就在想,这锦被一定是绣工极好的绣娘织成的。
床上两人,耳鬓厮磨。玄袍男子对身下人柔声细语,千般怜惜,万般迁就的,似是恨不得将这人间所有的至宝全都双手捧着奉上来。
不知是不是沈念之产生了幻听,他竟然在其中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念之。
“念之…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声音很轻很轻,像是怕吓到身下的人一样。沈念之听不清那人是怎样回答的,他只听见那玄袍男子一遍又一遍极尽虔诚的吻着身下的人,“何其有幸,让我遇到了你…念之,你说我命到底好不好。若是好,又怎会全家被人屠尽。可…若是不好,又怎会遇上你…你可知我想你想了多少年,你可知我为了与你比肩,杀了多少人…才坐上了今天的这个位置…”
声音断断续续的,沈念之时能听清,时又模糊。随后,他似乎是听到了一阵喘息声,那声音他熟悉得很,和他自己的声音根本没什么差别,也许,正是这个世界的沈念之。沈念之坐在小榻上,只感觉脑子轰得一下炸开了,身子都发热了,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匆匆的便往外跑。
就在这时,场景又突然转换,眼前檐角飞天的建筑物突然消失,他又出现在了一间屋子里。不知为何,就连他这个外来人都能感觉到这屋子里的凝重气氛。
沈念之不由的屏住呼吸,往前走了两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可引入眼帘的却是他自己的脸庞。没错,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正是他,或许该说是前世的他。
不知是经历了什么,他的脸庞似乎苍白了许多,与前几日他在梦中所见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不一样,像是随时都能归天。玄袍男子就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床上人的手,神色极为凝重,他抿着唇的样子与往日不同,让人莫名有些惧意。
“当真无药可医了吗?”
“丞相大人从小便身体不好,气血不足,身体匮乏,若不是一直用名贵药材吊着,恐怕早已…”
“那就一直吊着!怎么现在就不行了!”玄袍男子冷眸一扫,吓得人直发怵。
“还请王爷赎罪!小人…小人医术不精,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听天由命…我唐锦肖何时惧过天!要我信这天?我偏要逆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