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太不友好了。
南倾山顿了顿,喉结动了动,无奈的说:“殃兮,我们没有后援,只能这么做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玄彧气的吹胡子瞪眼,他愤怒的看着南倾山,满腔的话都在肚子里,但是看到他眼中的那一份坚定,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唉……”他一甩袖子,无奈的背过身去,“你若是再当着他的面死了一次,你要他,要他怎么受的住。”他会再疯一次的。
南倾山看着玄彧的背影,他知道他的担忧,也知道他的拒绝,都是为了他们两个人。
只是,他也没有办法,再看着林霄,在他面前再死一次,他也会疯的。比起他的命,他更希望林霄能够活着,能够好好的活着。
“殃兮,我们再赌一次吧,这一次,赌我能扛下来,赌这天雷,噼不散我的魂。”
“玄彧……”几位长老也都接受了事实,纷纷规劝着他。
但是玄彧对南倾山和林霄的感情,与他们不同,他们更多的是追随,是尊敬,而他们,是朋友,是师长,是心疼和不忍的家人。
“你们爱怎样怎样,我不干了。”玄彧不接受他们的规劝,一拂袖,就气冲冲的走了,比起蒽茝发现了什么未解的疑惑之时,走的更快,更坚决。
但是这背影,却有一种别样的凄凉。
“唉……”几位长老纷纷叹气,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对彼此的性子,是再熟悉不过,只是,他们的使命,终究是与玄彧不同。
南风言:“还有些时日,你们都下去准备吧!”
“是,掌门!”
“还有你。”南风言转头对南倾山说:“这段时间,对他好点,没有什么事,就别出来晃了,多陪着他。”
“嗯!”而南倾山,也难得的,听话了一回。
等他们从扶苍殿回来,已经是深夜了。
南倾山回到自己的院子,饶是这些人都各忙各的,现在也没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都睡了。
他轻手轻脚的进了房,慢慢的走到床前,发现林霄已经睡了,脱下来的衣服,摆放的整整齐齐,鞋子也是,只是饭桌上的菜,竟是纹丝未动。
他刚想走到床边,去脱衣服,就见床上突然蹿起一个人影,拽着他的手腕,狠狠的用力一拽。
他没有想到会有这个变故,重心不稳,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都滚到了在床上。
“林霄,你怎么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林霄就拿被子蒙住了他的头,压在他的身上,不顾他的唿唤和挣扎,像条疯狗一样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林霄,等等……,我不是,不用这样!”
只是,林霄的动作,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继续下去,仅仅只是将他的衣服扒开,露出胸膛之后,就停了下来。
衣服扒了,胸膛袒露了,动作停了,空气凝固了,就连时间,也像是静止了,只有唿吸,先是一顿,而后开始粗重起来。
半晌,南倾山的头虽然蒙在被子里,但是他隐隐的听见了什么声音,是啜泣声,隐忍的啜泣声。
他掀开被子,没空打理凌乱的头发,只见林霄坐在他身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脖子下面,胸骨柄的位置。
这块胸膛遍布伤痕,而在纵横交错的伤疤之下,这个位置上,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有些伤疤,无论你转世轮回多少次,他都跟随着你,永不消逝。
他知道,林霄是在看这里。
“小鱼,我……”他想解释些什么,却不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为什么不告诉我?”
南倾山:“……”
事情都过去了,他也找到他了,又有什么好拿出来说的呢?况且这本来,就是他欠他的。
他连动情,都永远比他晚一步,又有什么,好拿出来邀功的呢?
“你们都拿我当傻子一样煳弄,你不说,师尊也不说,要是我不爱你,不愿意去救你,你又要如何?打算这一辈子,只在边上看着我吗?你就真的,不在意我的感受了吗?我就不能,跟你一起分担这些事吗?”
豆大的泪水伴随着他的哭诉,啪嗒啪嗒地,落在南倾山的胸前,温热的泪水落下来,就像是烧红的火星子一样,灼的他生疼,皮肤疼,心也疼。
他坐起身,林霄身上只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里衣,他轻轻的一扯,就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了他的左胸。
衣襟掀开,露出来的不是白净的皮肤,而是藏青色的鳞片,整个左胸都是,而这在一片鳞片当中,有一处微微泛红。
他想起在无尽之海时,他问林霄,是怎么打开结界的,但是林霄不肯说,于是他只好去问忱虔。
“你是怎么打开入口的?”
忱虔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看着林霄说:“他给了我一片鳞片,一片带着鲜血,刚刚生拔下来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