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狂的怀山,身上掺着魔血,这些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心中,被仇恨占据,所思所想,只有杀戮,杀光眼前所有的人,这样就没有人能再伤害他了。
这就是战神的实力,所向披靡!
看着满地的尸身,南风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怀山本来没有杀人的,是天君硬扣的罪名,而他,为了保住战神殿,保住慕霄,竟然选择了牺牲怀山?
而如今,本来手上并无同族之血的怀山,大闹神界,杀的尸痕遍野,别说手上了,就连身上,都沾满了他们的鲜血。
他们曾经虽然有将帅之分,但是他们却是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他们是可以放心,将后背交托给对方的战友。
可是现在,他们拔剑相向!这是第一次,他们的剑锋,对准了自己人。
天君硬扣了罪名,但是是他,最终将怀山逼到了这种境地,若是怀山清醒,他该如何自处,若是慕霄出关,知晓这一切,又会如何罚他。
事情虽无两全,可是他却做错了,大错特错!
他怔在了原地,杀红眼的怀山来到了他面前,举剑,欲杀之;而南风言,也仅仅只是默认一般,闭上了眼睛,就好像这不是杀戮,而是惩罚。
“竖子胡闹!”
这声音透露出一股庄严的气息,声音响起,来到了南风言身前,只需落剑便可将他斩杀的怀山,被弹飞了出去。
南风言勐地睁眼,还没等他往后看去,一道金色的光芒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将迎面而上的怀山和刈芜,再次击飞了出去。
看着这金色的背影,南风言不由自主的喃喃道:“西天……大帝……”
他这话虽然是情不自禁的呢喃,但是从听见这个声音起,他的心中,就生出了绝望之感。
西天大帝是与华阳尊神同期的神祗,华阳尊神主战,他主律法。
在他的眼中,只有事实,没有情理。
而怀山如今,可以算得上是,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罪名坐实了,也就是如今哪怕不是天君给他冠上欲加之罪,单单是他这一关,怀山就过不了。
南风言整个人都颓然了,一切都完了!
西天大帝的到来,给所有的神将都增加的底气,此刻,他们全部都站在大帝的后方,所有人,都是怀山的敌人了。
“罪神怀山,你已经铸下大错,还不束手就擒,死罪难免,但是好歹,还能入得了轮回,他日若是功德圆满,或再可飞升,重列仙班。”
此话一出,就等于是将怀山所有的罪行,都给判了刑,无论那罪的真假,此刻在这里,他都是真的。
“哼!束手就擒?”怀山对西天大帝是嗤之以鼻,“这天界之上,没有对错,没有真假,只有需要和不需要,需要之时,我便是神,不需要时,我便是魔。不是吗?大帝神君!”
怀山这话,算是彻底的将西天大帝给惹怒了。
他也不顾及长幼尊卑,言语冷厉的犹如冰霜:“你犯罪在前,杀人在后,神界有天条,人界有律法,你犯了错不知悔改,言语之间,全然都是对神界众神的侮辱,下等之物终归是下等物,哪怕飞升数万年,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劣性!”
“我是有罪。”他不满怀山的控诉,怀山亦是不满他们的惺惺作态:“盗取聚魂杵,是我一人所为,但是我事出有因,非做不可,可是我并非犹如天君所想,妄图颠覆六界,天君以一己之心,度人之腹,冤我至此,我难道就不能为自己挣个清白,要硬着头皮,去接他给我安排好的罪行吗?”
越是想到此处,怀山心中越是愤懑。
带着火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西天大帝,怀山说出了整个战神殿,人人心知肚明,但是不敢问的话:
“究竟是我与慕霄妄自尊大,仗着军功,不敬天君,还是经此一役,功高盖主,鸟尽弓藏!”
“怀山将军!”南风言瞳孔都散大了。
飞鸟尽,良弓藏!他们战神殿的所有神将,确实猜到了这个事实,但是在神界,天君不仅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实力的天花板。
在这里,只有极少一部分人,会各自为营,坚持自我,但是更多的,全是附庸于人。
即使战神再强,但是若是真的论实力,他们或许,干不过天君。
因为天君受六界信仰,他的力量,不仅来源于自身,更是来自于天地各处。
怀山这样堂而皇之的将此事说了出来,就是给自己加了几道催命符。想着西天大帝先前提的处罚,如今此话一出,怕是连轮回,都难了。
只是怀山心中被恨意占满,心中所念除了慕霄,就只有这不公的天界,全然没有考虑过自己的后果,后果这个词,只要没有关系到他心之所念的人,那么无论是什么,对他而言,都无足为惧!
怀山瞥了南风言一眼,然后挑衅的看着西天大帝:“怎么?天君敢做,还怕人说吗?”
这神界之人,对于天君,不敢多说些其他的,但是对于怀山而言,他的世界是以慕霄为中心,但凡伤害到了慕霄,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做了出来,哪怕那个人是高高在上的,六界主宰_____天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