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如常,面上总带着万年波澜不惊的疏离,仿佛什么大事都坐得稳,什么小事都与他无关。
但之前面对江严的时候,疏离的眸中似乎多了些冷漠,此次和同事认真说话的时候,竟让江严心中生出一种白医生很温柔很好亲近的错觉。
“上班时间,不许瞎想!”江严狠狠揪了自己大腿一把,直到自己吃痛叫出声,意识才完全从白砚苏那里抽离。
“江警官?”白砚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语气却是众人都能听得出的嘲讽,“又来抓人?”
江严深知自己之前让白砚苏硬核救人引起了他的反感,也就没有计较,他一反常态地没有回嘴,而是淡淡地道,“是,他们去了,我在这了解情况。”
白砚苏一路扶着墙,想回到办公室,刚走到江严旁边,那个小护士插嘴道,“白医生,别工作了,回家去吧,我帮你去看看下面有媒体没。”说罢,还没等白砚苏有所答复,她就冲着楼梯跑去了,陈声道,“我跟你去。”
血淋淋的办公室门口只剩他们两个人,江严看了一眼白砚苏,“你觉得还用看吗,媒体嗅觉跟狗鼻子一样。”
白砚苏淡淡地点了点头,自顾自扶着墙朝窗外看,并没有和江严搭话的意思,似乎并不想理会他。
“算了,下面都是媒体,我送你出去吧。”江严忽然提议道。
“不用了。”白砚苏一口回绝。
“底下全是媒体,现在你是伤者,我是警察,你觉得我能丢下你不管吗?”江严似乎已经被白砚苏拒绝习惯了,他并不恼,“我不管你闹脾气不走还是怎样,你今天是我案子里的人,我今天就管定你了。”
说罢,江严不顾白砚苏的反应,一把猛地揽过他的腰,将他拉向自己,就想往自己背上弄。
白砚苏好像不爱与人接触,他几乎是在被江严碰到的刹那反射性地像后挪了一步,却因为腿伤原因站不稳,失去重心而向后倒下去。
江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白砚苏,脚下却不小心一滑,因为身体惯性也一起向前倒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将自己和白砚苏倒了个位置,让白砚苏摔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严由于常年锻炼的原因,后背肌肉厚实,起了缓冲作用,摔在地下倒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当时的反应就是,一定不能让白砚苏这个病号摔了。
白砚苏和江严两人鼻尖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
他的脸颊和鼻尖慢慢爬上一丝丝粉红,乌黑的秀发有些散乱地趴在额头,衬托着底肌的雪白透亮,不知怎么地,看着看着,江严似乎回到了那个只属于他和白砚苏的夜晚,心率朝着120开始往上直飚。
“白医生!”女护士的声音从楼梯间传了出来,接着,她看见了这辈子令她永生难忘的一幕:白医生正趴在江警官身上,几乎是将江严压在身下,江警官的一只胳膊正护着白医生的肩膀。
小护士脸红了半天,出去也不是,在里面也不是,只得捂住脸道,“刚在楼下碰见院长,他让你快回家养病,媒体要上来找他采访了。”
小护士刚说完,就飞速地跑上楼了。陈声才从楼梯间慢吞吞地爬上来,边爬边喘气,“终于到了,年轻就是好,跑这么快。”等陈声看到两人的时候,江严正在奋力将地上的白砚苏扶起来,他看到陈声,“看什么看,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