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么有追踪器,你放谁身上的?”林平咽了口唾沫,指着绿色地图间不断移动的小红点,心中越来越不安。
江严抱着手臂,紧紧地盯着小红点,“陈声。”
办公室内霎时陷入死水一般的寂静,内间的同事们纷纷把目光投向这里。
片刻后,林平的声音安静到有些嘶哑,“他去那里干什么?”
“不知道。”肖虎抿着嘴唇,环视一圈一队所有瞠目结舌的队员,又把目光回到小红点身上,“那里,可是夜鹰余孽的地盘,他过去,也许是有什么苦衷...”
肖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严手机的震动打断了。
“喂?我是苏眠,下班发现白砚苏不见了。你看下微信,监控里这个男人你认识吗?”江严摁掉电话,翻出苏眠发来的监控录像。
“陈声?!”林平失声捂住嘴。肖虎也是倒吸一口冷气。
江严却十分冷静,他默默把手机屏幕熄灭,放到裤边口袋,随后起身出门,“我去楼下抽根烟等你们,别忘了抄家伙。”
江严走得不快不慢,说话语气也十分平静。但大家都明白,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他离去的时候,那腰身后别着的,分明是一把最新式手枪,射程高达**米。
肖虎目送江严离去的背影,回头冲大伙挥了挥手,“抄家伙。”
大家纷纷上膛,换好防弹背心出门,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肖虎撞了撞林平,“大家都收拾好了,快走。”
林平抱着膝盖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也不吭声。
肖虎刚要去拉林平,见他从椅子上起来了,眼圈绯红,脸上纵横交错泪迹斑斑。
他一边往里装子弹一边擦眼泪,做完这一切,才默默跟着肖虎离去。
“我一直梦想我能奋勇杀敌,所以我把所有的梦想都寄托在了子弹上。”
——林平在日志上写下这段话,“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我的第一颗子弹,是为我兄弟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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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弃仓库内,满地狼藉。在那堆废弃的椅子中间,被五花大绑着一个沉沉睡着的年轻人。这间仓库外守着几个飙型大汉,拎着几瓶酒守在门口。
白砚苏被一桶冷盐水泼醒,身子连同四肢被绑在椅子上,盐水泼洒到肌肤的瞬间,疼了个激灵才勉强醒来。
感觉不到身上哪一块正在疼了,大概是在被第一次推搡进仓库时摔倒在地上留下的伤口正在发炎,也许,是拷问时鞭子留下的伤正在灌脓…
也有可能,是扭伤的双腿正在求救...他浑身上下的裂口如滋滋冒火的地洞,每一寸的疼痛都在提醒着他的耻辱与愤怒。
随着大汉的拳头重重落在腹部的那一刻,白砚苏仰望着上空,嘴角缓缓溢出鲜血,“杀了我吧,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