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苏环视四周,小叔接任江宅之后,果然一切都有了巨大的变化。
一进庭院,主路两旁是辽阔的碧绿草坪,偶有两个麻将和棋盘的石桌被安置在树下阴凉处,主路两旁栽种了更多的法国梧桐和香樟树,清香味在庭院中肆意,显得氛围更加活泼。
旧日里大厅袅袅升起的炊烟和佛堂也都被撤去,一楼彻底被改成一个高级画廊,里面展现的都是小叔自己的画,现在已经有了产业链——这是小叔的爱好,他曾经因为学艺术而一度不被家族看好,而偏偏淡泊名利的他,却最终接管了江家。
一楼设有展品区域和咖啡厅,角落里还有两架不同风格的演奏钢琴,偶尔有人会被小叔邀请来小聚和讨论艺术,江严觉得这次改造,深得他心。
房屋建筑就好似一个人的内在展现,是什么样的人,他就怎样去管理人,也怎样去设置房屋,江严和小叔的潇洒随性在某些程度上不谋而合,这种风格恰恰就掐中了江严的舒适点,所以他一定要把这建筑风格偷回家去。
两人手牵手在一层逛了一圈,就绕到了电梯旁。
江严按下电梯,又吻了吻白砚苏的手背,“上一次来没给你留下好印象,还让你受了委屈,这次,希望会有新的改观。”
白砚苏把手掌拉下来,温和地回吻了一下江严刚刚印下的位置,“放心,现在的我,不会再受委屈。”
因为,我背后站着爱我的人啊。
两个人手牵手慢悠悠地晃进电梯上了二楼。小叔和二楼都没怎么变样,不同的是,那张以往连小叔位置都没有的桌子竟然变成了小叔独霸一方的场地。
江严望着那张几米长的桌上摆放着满满的菜肴,不禁低呼,“江逍遥,你太恐怖了吧,你把我老婆当猪呢?”
白砚苏暗中扭了江严一把,颔首和小叔打招呼。
“坐,还是这么有礼貌,一点没变。”小叔坐在曾经江奶奶的位置上,大手一挥,“今天就我们三个,随便坐哪都行,这个椅子不分高低。”
白砚苏挑选了一个离小叔最近的位置。江严紧挨着他坐下,被小叔调侃了半天。
“今天你们怎么回事?我们结婚都小半年了,还来调侃我。”江严故作生气地夹了一口无骨鸡抓丢进小叔碗里,“今天喝酒啊,不醉不归。”
“好,不过喝酒之前,别忘了正事就行。”小叔神秘地看了白砚苏一眼。
江严也感受到了那个目光,有些警惕,“你指什么?”
“下周你们挑选个良辰吉日,重新结婚吧。这个婚礼当我送给砚苏的,他陪着你度过了所有难关,而且,这也是你们相爱后,应该有的婚礼,对吗?”小叔戴着眼镜,说话的时候很和气却又掷地有声,容易给人一种值得信赖,又安心的舒适感。
白砚苏起身敬酒,颔首,低声道,“我曾经,因为自身缘故也有想过逃离,不过,最终的一切,还是成就了我们,感谢小叔。”
小叔一手拿杯,和白砚苏一碰就招呼他坐下,“其实当年是我和爷爷一起选的人,我没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