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之从另一边裤兜掏出来一包东西,张开嘴衔走一根,垂下眸子拿打火机点燃。
肖玐用余光偷偷打量他。
季书之的五官长得相当干净好看,鼻梁挺直,腰背线条流畅,穿着松垮的韩版白T,破洞牛仔裤和黑色高帮板鞋,就连背包的牌子也是经常能看见广告的,随便一拿烟就是软中华,怎么看都是富二代公子哥。
“季哥也抽烟呢?”
“心烦的时候抽,一般不碰,怎么说都是鸦片那一溜的。”
“哎哟,我还以为电桥强化班的尖子生都讨厌这玩意儿呢!”肖玐笑道。
季书之把烟盒和打火机都揣回兜里:“交钱进,不是什么说的上口的事儿。”
“乔兴宇和你说过我的情况吗?”
肖玐回答:“那还用说?季哥鼎鼎大名咱谁没听过!你放心,季哥,我虽然不算地头蛇,但在铁山说两句话的分量还是有的!电桥谁要敢招惹你?呵——”
“停,”季书之打断他,“谁问你这个,电桥附近的网吧有几个,收价呢?都在什么位置,过几天QQ发我。”
肖玐连声答应。
阆中文化街一条到底,只有电桥中学和铁山职院两所学校,离得不远不近,但学生容易混杂在一起,地摊店铺里挤在一起的学生都是花花绿绿这两所学校校服,为此电桥校方经常向上级反应职高的影响问题,可惜好几年也没得到落实。
季书之不是阆中人,他原来那所学校在区县,很偏的公立高中,奶奶去世后没人照顾他,才被他妈接回来了。
季书之虽然在A市没什么名号,但在B市,特别是禄市的学生里才是赫赫有名,既不是作为高材生也不是作为富二代,而是因为铁杆子兄弟乔振宇。
季书之的名字完全是依仗着乔兴宇的大名上来的,乔兴宇是红人,动他不要紧,动了季书之就有事了,季书之本人却基本没做过什么,硬要扯一件出来,就是脾气古怪,为人低调,一般人都不知道他家里有权有势。
也有人传乔兴宇接近季书之,是为了傍他父母,说乔兴宇想黑白两道跨,当然这样的言论得不到证实,别人也没人当真。
他妈妈向娇已经把转学和宿舍入住手续都办好了,季书之到了电桥只用给老师报备一声,进教室正常上课就行,但他没去教室,先回了一趟宿舍。
宿舍是四人间,空出来两个床位,只有他跟另外一个男同学住,季书之睡在下铺。床上的被子都铺得很整齐,换洗衣物塞满衣柜,牙膏、漱口杯、洗手液、沐浴乳、洗发露、洗面奶、护发素都整整齐齐码在外面,一眼看过去直接占了一整排,不知道的以为他有多精致。
护发素洗面奶什么都是向娇硬塞的,季书之从来没用过,一方面懒,另一方面这东西用完身上老有股香味,季书之觉得不舒服,乔兴宇也闻不惯,说像外面鸭店那些人身上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