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个小太监,话都说到了一半,猛然间的一抬头,才突然瞧见了马车之中,这万分旖旎的场面。
那平日里万分威严的谢督公,正身穿着官服躺在淮王的身下,看上来眼圈都有些微微的红了,而那个平日里看起来颇为好欺负的淮王,却正威风凛凛的压在人身上,甚至还跨了一条腿在督公的腿间。
这,这,这……好像和自己那一日在行宫的马车上所瞧见的有一点不一样啊。
那小太监的话说到了一半,如今正堵在喉咙口,说也不是,咽也不是,再瞧瞧如今这马车中的氛围,更是让他走也不行,留也不行。
赵悯生看着眼前这个瞧起来颇为面熟的小太监,略有些不耐烦的抿了抿嘴唇,一伸手便将原本躺在地上的谢渊给搂了起来。
这个人也真是会赶巧,怎么回回到了关键的时刻,都能碰见他。
赵悯生坐在一旁,一边抬手略微的理了理自己额前的碎发,一边朝着人随意的摆了摆手。
“无妨,你接着说,父皇他要找我做什么?”
那小太监跪在地上,听了这话,方才敢微微的抬了一点头,便被赵悯生一个眼神又给吓回来了。
“啊,陛下,陛下他让奴才来跟殿下说一声,下了马车以后,直接去御书房。”
御书房,赵悯生想着二人在靶场时相互传递的眼神,不由的捻着手指笑了笑,随后便将那小太监先一步的打发了下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候着吧。”
“是。”
那小太监听了这一句话,才终于敢喘上了一口大气,连滚带爬的爬到了马车下边,直到他候在马车边上的时候,他这脑海里都一直在想着。
上一次在行宫的马车上,瞧见了些不该瞧的东西,没死就已经算是他命大,那这一次……咋又是让他给看着了。
那小太监苦着一张脸,站在马车边上,这一双手一直有意无意的朝着自己的脖子上摸,这一次他这脑袋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不过,这一次瞧见的东西,倒和上次瞧见的不大一样,难道他们谢督公才是在下边的那一个?
那小太监刚才有了如此的一个念头,便不由得浑身一阵颤抖,平日里谢渊那冷面杀神一般的形象,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以至于此时此刻,即便是亲眼瞧见了这般景象,都鲜少有人敢相信。
然而此时此刻的马车里,却也就真实的正在上演着,这所有人都不愿相信的一幕。
赵悯生瞧着终于不再楞神的谢渊,强忍着些笑意,抬起手轻轻的在人额头上弹了一下。
“督公终于回神啦?”
“什么时候了,殿下还要开玩笑。”
谢渊与他都不是什么不开窍的人,如今刚一听见皇帝叫人去御书房,其背后的意思,他二人心里便也都了然了。
“好吧,这种时候,好像的确不应当再开玩笑。”
赵悯生瞧着谢渊如今的这副紧张样子,也渐渐的收敛了自己脸上玩笑的神情,十分严肃的转过头去对上了人的双眼。
谢渊被他看的心里一颤,正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十分认真的听着赵悯生最后留给自己的吩咐,可谁知道,他竟是到了现在还不肯有个正形。
“谢渊,你也许还不知道,我方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可就算是对你表白啦,可是你到现在都还没给我回应呢。”
赵悯生说着,用力的抓住了谢渊的一只手,径直的将其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呢?”
“你!”
谢渊感受着指尖来自人胸口处的有力心跳,一面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由人所带来的激动,一面又对人如今的这副模样,着急到有些生气。
赵悯生用自己的拇指在人的手心中,轻柔的摩擦了几下,而后又将人的手拉到了嘴边,在人精致的指节上,如同安慰一般,细细密密的吻了几下,声音略微含糊的对人说了一句。
“你放心,不会有事,李家的仇过了这么久,也该倒了清算的时候了。”
赵悯生说到这里,才又有些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谢渊的手掌,微微的勾起唇角,颇为温柔的对人笑了笑,眼神坚定的说了一句。
“督公就在这马车里等我就好,我去去就回,不会太久。不过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你可就得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