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草药因为太过珍贵所以就连太医院也很少使用,所以如若当年珍妃所用的真的是这种草药的话,那么事后太医们无所察觉就也是说得通的了。
一个十几年用不上一次的药草,忽然间缺一点少一点,又有谁会那么清楚的记得。
更别提这么珍稀的药草,出了掌管众多太医的太医令以外,其手下的这些太医们,又有哪个能够清楚的知晓,平日里它都被收归在哪里。
这许多年过去,如今掌管太医院的仍旧还是当年的那位太医令,秦资。
而这个秦资又好巧不巧的和珍妃是同乡,这么多的线索全都或多或少的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是当年的事情,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恐怕就真是见了鬼了。
凝嫔自身困于深宫之中,不便与赵悯生想见,于是便将这一切全都交托给了她的儿子赵仪,嘱咐他来告诉赵悯生,以求能够帮助他破解眼前的这番困境。
有了凝嫔所提供的这些事情,赵悯生如若想要查明当年之事,就只需从秦资和三仙转入手,便能掌握证据了。
故而赵悯生从赵仪府中出来以后,便径直走到了许元驹的住处。
这几日正巧赶上他休沐在家,打从上一次被白易柳骗得人财两空了以后,直到现在他这日子过的都还蛮清苦。
太医官职不高,每个月的月钱更是没有多少,赵悯生瞧着眼前这个简单的小院儿,实在是不知道那姓白的究竟是怎么对人下得去手的。
“唉,遇人不淑啊。”
赵悯生站在许元驹的门前,瞧着人门口儿,那两株早已经枯死了的不知名植物,可谓是频频摇头,连连叹气,其声势之大,直都把在院里打理草药的主人给引出了门来。
“嘿,我说您这是闲的没事干,跑我家门口叹气来了?”
许元驹瞧着眼瞧赵悯生这一副欠揍样,一时间到有些让人给气乐了,手里拿着个打理草药的锄头站在院门的当间,颇有些莫名其妙的瞧了瞧眼前的赵悯生,继续说道。
“行了,快先进来吧,我把你再这么叹下去,周围的邻居都得来我家吊丧来了。”
这话一说罢,许元驹便将那锄头放在了一边,随手将身前的赵悯生拉近了院中。
许献的这一座院子从外边瞧着虽然不大,但贵就贵在内里精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很有生活的气息。
赵悯生跟随着人的步伐,在他的带领下穿过了一片已经完全被药材给占领了的菜地,而后才绕了一圈终于进入了正屋中。
从前赵悯生一直住在宫内,与许元驹见面来往,大多都是将人召到涛蕴院中,所以他这住所赵悯生也算是头一回过来,无论是看哪都觉得很新奇。
赵悯生坐在椅子上,颇有些好奇的环顾了一圈,唯一发现的特别之处,就是许献作为太医,对于草药的区别对待。
在他这不论是门前还是屋里,但凡是不能入药的观赏植物,无一例外全是故去多年,只能留下个干干巴巴的尸身尚在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