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这话倒也是真的,赵悯生那香囊做的个头实在不小,冬天里衣物多,穿的厚实带着他倒也不觉得怎么样,可这一到了入夏的时节,衣衫单薄了起来,再将那东西挂在腰上,就未免显得个头太大,太过突兀了些。
故而谢渊也就自作主张的将其摘了下去,放在了书房的暗阁里,妥善的收藏了起来。
而且与此同时,受到如此对待的,也不止赵悯生所送的香囊一个,原本在谢渊腰间挂着的其他饰物,如今也全都不翼而飞,一根腰带上光秃秃的,无一繁饰,看起来倒也颇为清爽。
“我不管,你嫌别的东西带着啰嗦,拿下去也就拿了,可这香囊是我送你的,既然送你了,你就得一直带着。”
那香囊里一直放着赵悯生专门替人求来的平安符,平日里若是谢渊嫌带着啰嗦,摘了到也就摘了,可是如今正逢多事之秋,赵悯生虽然从不认为这一张小小的平安符,就真的能够护得谁的命去,但这个时候,他仍还还是想要让人将其带在身上,哪怕只是求他个安心。
赵悯生瞧着眼前人那空荡荡的腰际,故作难过的扁了扁嘴,而后又故意的在人面前抬起头,将视线对准了眼前的那一片荷花池,酸兮兮的说了一句。
“带了我送的香囊,起码以后督公再偷看人家小姑娘的时候,还有可能能想得起我来。如今我这人还在你身边站着呢,你就看人家看的看的眼睛都直了,那几个姑娘真就有那么好看?”
虽然赵悯生让人将那香囊时刻带在身边的理由其实并不是这个,但是此时,醋劲儿上头的他,却还是偏得要跟人这么说。
远处的那几个姑娘依然手脚轻快的穿梭在莲池之中,单薄的衣裳被水打湿后,隐隐的贴在其白嫩的肌肤上,看起来倒的确是个十分旖旎的场面,只可惜谢渊的心思从未朝她们几个身上想过。
那几个姑娘虽然很美,但在他的眼里看来,也仅仅是给这初夏莲池的风景中,再添了一笔亮色罢了。
在这俗世间,能够引得谢渊凡心大动的,大概也就只有赵悯生一个了。
放眼整个京城之中,谁人不轻楚谢督公从来不好女色,也从不允许女子近身,赵悯生原本可以说是最了解谢渊的一个,可到了如今这事上,却好像又变成了最不轻楚的那一个。
“那几个姑娘虽然好看,但我……”
谢渊看着眼前满脸都写着吃味的赵悯生,有些无奈的笑笑,张口想要跟人解释,却没想到赵悯生完全都不肯听完他说的话,单单只是在听到了他说了好看二字后,便犹如小孩子堵气一样,转身出走。
“殿下,殿下!”
谢渊的话才说到了一半,原本还站在他眼前的赵悯生便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了,这也让谢渊不得不停止自己原本想要说的话,赶快的冲着人出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然而即便是自己的衣角,已经被身后的谢渊牢牢的拽住,此时的赵悯生却也依旧没有因此而停下自己出走的脚步。
现在他二人身在宫中,虽然如今这段路上瞧不见什么人影,可是此时正值上朝时间,保不齐什么时候,便会从他身后窜出一道人影,所以此时的谢渊内心虽然着急,却也依旧不敢放开了声音,大声的叫人停下,只能是放低了音量,轻压着嗓子,一声声的喊着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