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云袅挑着眉接着道,“听婢女说,你生病了,想见你表哥,那身为你表哥妻子的我,你的表嫂代你表哥来探望探望你。”
“探望完了,赶紧走,我这里不欢迎你。”陈蔚然面无表情的说着,目光幽深,上次派那么多的顶级杀手过去,竟然还是没能弄死她,白白浪费了她的五百两金子,那些人居然还谎报情况,说她掉下断崖,肯定死了,她才给了金子,结果……又抬眸看了一眼笑眯眯的云袅,心中腹诽,那群骗子。
“不不不。”连着三个不,表达了云袅拒绝现在离开,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纤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根银光闪闪的针,泛着冷冷的光芒。
陈蔚然瞧见她指尖上出现的银针,姣好的面容上满是警惕之色,她抓紧了被子,身子忍不住朝后缩了缩,语气磕磕巴巴的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呀!”云袅的表情很无辜,“就是帮表妹你治治病而已,刚好我会些医术,指不定就治好了呢。”
不待陈蔚然出声拒绝,那根银针便快速的插在了她的哑门穴上,她张了张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连求救声都来不及发出,面上顿时溢满了惊恐与害怕。
“表妹,你的表情怎么看着那么害怕呢?”云袅捻着银针,星眸看向她的神情,语气里带着疑惑。
陈蔚然默然,我是怕自己被你毫无痕迹的给扎死了,结果临死前都来不及出声求救,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嗖嗖嗖的几下,十几根银针分别插在了陈蔚然身上不同的穴道,她顿时感觉全身上下都不对劲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麻痹一会儿痛不欲生,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简直都快比得上人生百味了,被封住哑门穴的陈蔚然,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谁能有她更憋屈?
正当陈蔚然痛的怀疑人生的时候,身上的各种感觉都消失了,她大汗淋漓,虚软的趴在床上,睁开被汗水糊了视线的眼睛,看向笑意一直未减的云袅,顿时感觉背脊凉飕飕的,她当初怎么就眼瞎的惹了这么个活祖宗呢?
别人报仇,痛快直接爽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到了云袅这儿,就格外的不同,就好比遭受了十几道酷刑一般,还是发不出声音的那种,别提多么的……惨绝人寰了,至少陈蔚然现在就是这种状态,整个人如同脱了水的鱼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云袅一根根拔掉了陈蔚然身上的银针,俯身在她的耳畔低声道,“相信经过这次的治疗,想必表妹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往后别在惦记我的夫君,他已经是我的人了,若你以后再不知好歹,还贪图他,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放完狠话,她潇洒的起身,离开了主卧,出门后,还朝着在外候着的香草和香薰笑了一下,便扬长而去。
香草和香薰一脸懵,她们赶紧进屋瞧瞧自家小姐的情况,床榻上趴着的陈蔚然发觉云袅离开了,进来的是她俩,当即回过神来,拽住她们的胳膊惊慌失措的道,“赶紧派人去把她抓回来,她是魔鬼,她是魔鬼。”
说完,陈蔚然便缩起了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想了想,便连忙下地,健步如飞的朝着前厅而去,准备向她祖母说明方才发生的事情,表哥新娶的妻子是个魔鬼,合该让他们和离才是。
独留香草和香薰满脸茫然望着她家小姐离开的身影,小姐怎么跑的那么快?一转眼儿就没影了,难道那位表少夫人当真医术顶顶的好?
这边厢云袅离开雪兰院后,就回到了前厅,和陈老夫人告辞,结果好没说上几句话,就见陈蔚然疯疯癫癫的闯了进来,直接窜到陈老夫人的跟前,拽住了她的胳膊,纤手指着表情无辜的云袅,连声道,“祖母,方才她在我的闺房里对我下黑手,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做表哥的夫人。”
“啪”的一声脆响,陈老夫人面色阴沉的直接扬手打了陈蔚然一个耳光,“怎么?你不是抱病在身不见客吗?这会儿怎么精气神十足的跳出来说你表嫂不适合你表哥?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
陈蔚然捂着被打的通红的脸颊,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她不敢在祖母面前说装病来着,不过祖母也该猜到了她的小把戏。
“外祖母,孙媳略懂一点医术,蔚然表妹的病,孙媳已经治好了,外祖母不必担忧。”云袅含笑说着,绝口不提陈蔚然是真的在装病的事。
听她这么一说,陈老夫人的视线才缓缓的落在了陈蔚然的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才发觉她全身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听方才的声音中气十足,精气神也好了不少,就连面容也白皙的几分,老夫人经云袅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孙女变化挺大的,于是温声道,“老身代无状的孙女给你赔不是了,上次的事也是她被迷了眼,净干些不经大脑的事,往后肯定好好教导她走正途。”
陈?饱受摧残?死里逃生?惨绝人寰?蔚然:……她受了一身的内伤,祖母竟然还感谢云袅,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外祖母严重了,孙媳可当不得外祖母的道歉,若是阿烟知晓了,他该说我了。”云袅知晓陈老夫人替陈蔚然道歉,是想自己放她一马,她已经睚眦必报过了,于是便当不得陈老夫人的道歉,只得拖凤瑄出来当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