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瑄则仰起头示意她低下头来,云袅适时的俯身,耳畔响起了他温热的声音,“娘子,皇祖母都在催呢,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快点让她老人家抱上重孙子啊!”
云袅淡然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她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掐住了凤瑄胳膊上的肉,拧了一个圈,被拧的凤瑄清俊的脸因胳膊上传来的痛意,微微变得扭曲起来,愣是没发出声音。
她点到即止,太过了就不好了,于是就松开了手,被凤瑄眼疾手快的把手握住了。
不远处的太后见孙子和孙媳妇相处融洽,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看来重孙子不久后就会来了,她可以含饴弄孙了。
正在云袅和凤瑄腻歪时,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抬眸望去,却见不知何时到来的宸贵妃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眸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令她有些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宸贵妃在瞥见云袅发间那抹熟悉的血玉石榴簪时,身体里的血液瞬间倒流,身子发冷,这支簪子怎么会在那云袅的手中?她不是将簪子赏给柔儿了吗?或许只是相像吧!待会儿再问问柔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袅察觉到宸贵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移开了,复又抬眸看了她一眼,细眉微蹙,她怎么觉着宸贵妃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发间的……石榴簪。
家宴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陛下让不要太拘谨,可他越说在场的人就越拘谨,最后一场家宴平静无波的结束了,出来时,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快到亥时了,焱王则起身带着王妃,以及儿子儿媳告辞离宫,随后焱王府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宴席结束后,宸贵妃专门留了岑柔说话,原本她在岑柔来时就想问她的,可是碍于在太极殿,故而只有等家宴结束了,才有时间寻岑柔仔细询问。
“柔儿,你告诉母妃,先前赏你的那支血玉石榴簪怎么都不见你拿出来佩戴呢?”宸贵妃端坐在铺着软垫的紫檀木椅上,蹙着眉问着。
岑柔瞄了瞄宸贵妃的面色,清秀的小脸微微发白,拢在衣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母妃,那支簪子不是您裳的吗?所以儿臣将它放起来供着了。”
宸贵妃拧着眉心瞅了岑柔一会儿,旋即啪的一声脆响纤手拍在桌子上,吓得岑柔直接一个哆嗦,面色也越发苍白如纸,宸贵妃瞧着她发白的脸色,就知晓她在撒谎,沉声开口道,“你老实说,簪子是不是在焱王世子妃哪里?”
“是……是的。”岑柔再也经受不住,碰的一下双膝跪在了地上,头低垂着,压根不敢抬眼瞧宸贵妃。
“簪子怎么会到她的手上,你给本妃好好说清楚?”宸贵妃当即就火了,厉声说着。
岑柔一听这血玉石榴簪如此重要,早知道当初就不拿它当彩头赌出去了,心中懊悔不已也没用了,姑姑已经知晓了,她咽了咽口水,缓声道,“母妃,事情是这样的……”
甫一说完,宸贵妃直接一耳光扇在了她白皙的脸颊上,半边脸顿时就肿了起来,她捂着脸低声抽泣着。
宸贵妃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是蠢的吗?为什么要答应拿石榴簪当赌注?我当初赏给你不是让你好好保管的吗?你竟然拿去当赌注,就为了那可笑的面子,简直气死我了。”她气的胸脯起伏不定,不停的来回踱步。
岑柔趴在地上,捂着脸的眸子低垂着,眸中划过一抹阴狠之色,姑姑你如此不留情面,看来也并非是真心疼爱我的,那就别怪侄女不客气了。
宸贵妃见岑柔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来气,于是揉着太阳穴挥手道,“你回去吧!让本妃静静。”
岑柔默不作声的捂着脸站了起来,匆匆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宸贵妃瞧着她消失的身影,眸光闪烁不定,那支簪子势必要拿回来,否则的话她的把柄……不行,绝对不能任由事情超出了她的控制,必须得找人把它拿回来,她才能安心。
丑时,一道身影佝偻着腰从梧桐宫里溜了出来,来到了御花园一处隐蔽的假山,匆匆放了什么东西,就麻溜的离开了。
直至寅时,一道黑影起起落落的来到了御花撒库拉酱园的假山处,从中摸取了什么,就转身飞速的离开了,出了宫墙,来到了一座宏伟的宅院,飞进去了,转到这宅院的正门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丞相府。
梦韵云檬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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