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凤瑄火急火燎的狂吼太医在哪儿时,身为太医院院首的张太医,首当其冲的就冲了出来,结果瞥见凤瑄站立的双腿,顾不得惊叹了,快速了掀开帐帘进去了,抬眼一看,就瞧见了面色苍白,躺在床上昏迷过去的世子妃云袅。
他连忙过去坐在榻边,伸手把着云袅的脉,指尖下的脉搏往来流利,如珠玉圆滑,张太医心中有数了,又瞅了瞅云袅苍白的脸色,旋即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给她喂了下去。
营帐外正处在暴躁边缘的凤瑄被自家父王一把抱住,有一瞬是懵的,旋即他赶紧退开焱王,焦急道,“父王,我腿好的事情,来不及解释了,阿绰看的脸色不好,我得进去看看。”说完,就转身掀起帘子进去了。
独留焱王一腔话语被咽回了肚子里,哽的脸红脖颈粗的,太后和焱王妃也到了,她瞅了一眼自家儿子的脸色,打趣道,“有了媳妇就忘了爹,这话果然不假,宪儿别在这儿站着了,先进去看看吧!”说话间,焱王妃已经掀起了帘子,婆媳俩就进去了。
焱王见状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也跟着进去了。
凤瑄进入营帐后,清俊的脸上满是着急之色,目光担忧望着云袅,迫不及待的问着张太医,“太医,阿绰她到底怎么样了?缘何脸色这般苍白?还说肚子痛?”
张太医这才起身,朝着凤瑄拱手行礼,“回世子,世子妃的脉象往来流利,如珠玉圆滑,乃是有孕之脉,只是月份尚浅,且先前可能受到了颠簸,有滑胎的迹象,不过老夫已经给世子妃喂下了安胎丸,暂时无恙。”
“受到了颠簸,有滑胎迹象?”凤瑄顿时惊得瞳孔皱缩,旋即大步离开了营帐,清俊的脸上面无表情,目光定定的落在了凤珞的身上,沉声问着,“你与阿绰一起回来,可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凤珞被他幽深的目光望着,不由得头皮发麻,有些没回过神,幸好站在她身旁的殷音捅了她一下,凤珞立即道,“我表姐和堂嫂一起去的猎场,后来中途走散了,再遇见时,堂嫂就趴在马背上,身后一群黑衣人在追杀她。”
这话一落,凤瑄脸色发青,继而转身回了营帐,此时太后正坐在榻边,握着云袅的纤手止不住的担忧着,“那些人怎么如此猖狂?随行来的侍卫都是干什么吃的?连个小小的猎场都被人给混进来了,若是哀家的孙媳妇和重孙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话说到这儿,太后意有所指的瞥了面色难看的宸贵妃一眼,“哀家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凤瑄再度进了营帐,直接寻了他父王,幽深的目光定定的看了他良久,焱王心领神会的闭了闭眼,旋即叹道,“你去吧!”这三个字一出,就表示焱王直接将手中剩余的势力全部转交给凤瑄了。
得到焱王的首肯后,凤瑄头也不回的出去了,现在阿绰身边有皇祖母和母妃照顾,是安全的,而他则要带着人趁着那些人还未离开猎场时,将人全部拿下,问出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焱王望着儿子气势汹汹的身影,眸中划过欣慰之色,儿子终于能独当一面了,虽然是因着儿媳,才打算露出锋芒,但这也未必不是好事,若长此已久,定会磨去儿子的锐气,到那时恐怕为时已晚。
凤瑄翻身上了云袅的那匹马,驱使马儿就跑进了树林里,他自怀中摸出一只造型奇特的骨哨,一股凉凉的哨音传出去老远,他没有等多久,无数道黑影就从不同的地方涌现而出,顿时乌压压的一片。
“尔等前去把守猎场的各个出口,不论是大路还是崎岖小路,任何能离开的地方都不能放过,若是碰到鬼祟可疑之人,尽管带回来,若出了什么事,本世子一力承担。”凤瑄面色冷凝的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黑影们齐声应着,便嗖嗖嗖的离开了,没一会儿就走了个干干净净。
“哥,你也要走上和父王一样的路吗?”熟悉的声音在凤瑄的身后响起,他回眸望去,就瞧见了一脸郁色的凤玧,目光复杂的望着他。
凤瑄没有立即回话,只是驱使马儿掉头,缓缓的朝着凤玧而去,再与他擦身而过之时,淡淡的声音响彻凤玧的耳畔,“身在皇家,别无选择,你我皆是如此。”说完,也不管他是何面色,凤瑄兀自离开了。
凤玧望着他离开的身影,眸光闪烁不定,哥说的没错,身在皇家,就是别无选择,这是他们不可避免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