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沁着毒,嘴角一咧便笑了起来:“大侠,你看我都还没长开呢,哪有甚个色,财就更不用说了,这屋里头的摆设都没几个值钱的。”
顿了顿又不厚道的说:“从我这出去,往东边的引嫣阁,那儿的主子可是很有分量的,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最最重要的是,财多,大侠考虑考虑?”
萧辞原本崩得紧紧的神色,开始出现裂缝,见她越说越没影,不由得发笑,伸手往她脑袋上一磕:“啰嗦。”
话音一落,外头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多时便又换成急促的敲门声,期间还夹杂着邑王萧蔚不容置疑的怒意。
“把院子也爷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宋清欢还没来得及呼痛,就叫外头那声音吓得胆儿一颤:“大侠,咱们要是被抓了算什么?”
……
萧蔚神色肃然,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深而沉的看着这浅云居,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守门的婆子开门很快,踏雪寻梅从耳房钻出来,瞧见气势汹汹的来人,皆是说不出的滋味。
姑娘嫁进邑王府,她们自是盼着姑爷来的,可盼的也不是这般情形。
院门一开呼啦啦的一群人冲进院子里,萧蔚面无表情大步流星而来,后头还跟着同宋清欢同一日抬进门的姚月婵。
姚月婵生得娇弱,此时一脸焦急,追在萧蔚身后不住的劝道:“王爷,没有证据的事儿您哪能这样大张旗鼓的,岂不是毁了姐姐的清誉……”
宋清欢还在屋里头沐浴,这么多人闯进去,哪怕清白的也不清白了,踏雪大着胆子往前拦得一回,话还未说出,便叫个一道进来,面生的婆子抽了个耳光,复又用力将人拽了过去。
萧蔚抬腿进屋,宋清欢才套了衣裳从浴房里头出来,白净的面庞上叫水汽染了几分胭脂色,发丝半干的垂在身前,眸中清亮没有半丝心虚。
方才那副狗腿的模样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几分冷冽。
她同萧蔚的亲事,是原主外祖父云如海多年前替她求来的,但因着萧蔚莫名其妙的厌恶,直拖到她十九岁了才勉为其难的娶进门,便连成亲当日也不忘给她羞辱。
宋清欢也不见看得起萧蔚,面皮一抽,对上萧蔚那张菱角分明的面庞,笑道:“王爷,大半夜的您整这般动静来,又是闹哪一出?”
萧蔚面无表情的看得宋清欢一眼,纵然眼前女子有几分姿色,可也叫他生不了半分怜爱之心,冷冰冰的道:“府中进了贼人,本王例行搜查。”
府里进了贼人,哪里都不查就查她的浅云居?
宋清欢蔑视一笑:“既是进了贼人自当好生搜查一番。”
姚月婵盯着宋清欢瞧了半响了,原先还当她是装的,可这会子大大方方的放人搜查,不由得生了几分疑惑。
咬着唇拉了拉萧蔚的袖子,温声劝道:“王爷,搜不得,会坏了姐姐名声的。”
又道:“黑灯瞎火的,许是如双瞧岔了。”
说着又冲身后名唤如双的小丫鬟蹙起眉头。
如双立时上前屈膝一福,面上露出几分无辜来,顺着主子的意思应道:“奴婢是瞧见个人影,可那会天时黑,奴婢还真没瞧清楚,许是奴婢瞧岔了也说不准。”
这一主一仆倒是自个搭起台来唱出好戏,明面上是给宋清欢开脱,可这院子若是搜不得,那不就是有猫腻?
宋清欢将目光往这对主仆身上瞄得一回,心里暗暗骂得一句“白莲花”。
嘴里却道:“既是没瞧清楚便更该搜一搜,若是就这般囫囵过去,岂不是白白将污水往我身上倒。”
萧蔚这才抬眸看宋清欢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复又收回目光,挥一挥手,不客气道:“搜……”
尾随而来的侍卫得了令,立时便四散开来,厢房耳房后罩房哪里都不放过。
宋清欢心中盘算着时间,瞧见这阵仗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发慌,眸中蓄着寒光,却是咬牙将往内室去的几个人拦了,目光无所畏惧的看向萧蔚,语气冰凉的道:“王爷,搜院子是为了证明清白,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头。”
“若是真个搜出人来了,罪名我自是担着,可若是没搜出人来,那嘴巴一张一合就敢泼脏水的是不是也该受点教训?”
萧蔚侧眸看得如双一眼,见她不自觉的往后退,眉头微微蹙起,不过是个丫鬟,自也不放在心里,可目光触及姚月婵面上,瞧着宋清欢的神色却越发添几分冷意。
语出冰冷道:“若是搜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