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些译官一辈子都升不过五品,大人若真能执掌官学,我们说出去都觉得倍儿有面子!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闹地憧憬着议论着,笑意在每个人面上传递开来,沈流庭也终于揩去眼角的泪,破涕而笑。
“哎呀!瞧我……”邝风猛一拍脑门,“沈大人,您快随属下去寺卿衙署,晋官的旨意传到了。”
好消息接连不断,沈流庭就怕自己还在做白日梦,藏在大袖下的手悄悄一掐大腿—激动之下,她没控制好力度,疼得龇牙咧嘴,眉眼间却尽是喜色,忙又整饬了衣冠,在众人的簇拥下朝寺卿衙署赶去。
沈流庭从未觉得这段路有这么长,待她到时,只见前来宣旨的内侍正持一道圣旨站于厅内,卫衔、祁诺与独孤弘毅也皆在场,背朝门口而立。
“大人,沈大人来了!”
邝风领路,走在最前面,沈流庭步入厅内,其余译官则止步院中。
“沈大人您可来了!”
沈流庭歉意地一拱手:“劳烦公公您久等了。”
“呦,这可折煞奴才了!”内侍忙一让,笑道,“这回是好事儿,大人快接旨吧。”
“鸿胪寺录事沈流庭听旨—”
随着内侍将诏书一展,厅内并院内众官皆敛容跪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主承天,作君师于下土;良臣当国,行政教于家邦。故庶职分猷,责在同熙。惟卿沈流庭,天惠聪颖,晓诸国语,通诸国事,屡立大功,今特册封卿为从四品九译女令,掌新设之译学馆,主修《九州全志》。其必忠顺国家,扶植社稷,俾海宇宁静,以副朕命!”
她曾无数次设想自己接下这任命诏书时会是何等的心绪难抑,而当她真正长跪于此,双手奉旨时,才发现没有意想中的欣喜若狂,唯觉这圣旨捧于手中,是沉甸甸的分量,是一旦挑起就不容轻易放下的责任与担当。
“微臣接旨!必不负陛下所望,吾皇万岁万万岁!”